第二天袁朗就从双人寝室搬了出来,东西不多,一会儿就能拿完。
成才靠在门口,看着齐桓拎着东西跟在袁朗身后离开,不知怎么的,觉得有点想笑。面对袁朗莫名其妙的疏远,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像之前萦绕在他们之间的默契和包容都是过眼云烟。
成才勾起唇,静静想,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落差而已吧,因为之前的融洽,好像被划进安全范围,现在不过是恢复了原状。平日里交流也没有任何不同,大概是他太过敏感,才能轻易发觉袁朗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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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周日,成才照旧回家,和自己老爸还有成朗一起,买了菜,拎着开了门儿,才发现家里原来还有客人。
“哎呀!回来了?你看看这是谁?”成才爹接过成才手里的菜,满脸笑意。
成才换了鞋子走到客厅,看见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和她身边穿着蓝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孩儿。
“成才?不记得我了?你梅姨啊!”女人保养的不错的脸上绽开笑容,冲着成才招招手。
成才当然不记得这个人,在他来之后的记忆里没有见过“梅姨”。但还是挂上浅笑,走到了女人旁边,点点头打招呼:“梅姨,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年轻,一时半会儿没看出来。您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还好还好!”李云梅打量着眼前这个挺拔俊俏的小伙子,心里暗自点头。那个记忆里灰头土脸满山乱跑的小孩子,也长成了大人了。
“这是我女儿,温心,我走的时候你还小,你们没见过。”李云梅拍了拍女孩儿的手道:“你成才哥,我和他爸啊是一个村儿的,一起长大的!小时候那玩儿的可好了。”
温心是个挺和气的女孩儿,眉眼清秀,冲着成才笑了笑:“成才哥。”
成才爹放好了菜,走到沙发旁,扯着成才挨着自己坐下了:“你梅姨,早些年嫁到这边,好久没见了,今儿走去那商场,给朗小子买那个那个啥维生素,碰见了!你说,这巧不巧啊哈哈哈.....”
成才见他高兴,知道是太久没有相熟的人说话了,也不打断,静静的陪着自己爹和梅姨回忆往事。
他内心是愧疚的,说什么把爹接到这边来住,方便孝顺,其实不过是自己照顾不来成朗,把小孩儿甩给他照顾了。成才爹在下榕树好歹是个村长,村里可以算得上说一不二的领导,平日里管管闲事,和百顺叔喝喝酒拌拌嘴,也是过的自在。现在一个人到了这边,因为兴趣,习惯等原因,难以融入老人群里不说,还渐渐不那么开朗了。像这样高兴的笑声,他之前是很难听到的。
成才唇边含着笑,看着自家父亲黝黑的脸上的皱纹,不再健朗的身体,灰白的头发,心里微微泛着疼。他不是他的父亲,但他却也是他爹......
成才看两人聊得开心,主动请缨去烧菜,留梅姨和温心在家里吃晚饭。
李云梅看着成才进厨房,就给夸:“哎呀,这孩子真孝顺,哥你养了个好儿子。他现在在哪里工作呢?”
成才爹表情又心疼又骄傲:“他呀....当了兵了,还是啥特种兵!唉,我本来啊,是想让他混个两年,出来到县里好找工作。结果.....他给当上了特种兵了,非要在军营里干一辈子啊,我也没办法,随他吧!”
李云梅看着成才的背影,拍了拍旁边女孩儿的手:“特种兵啊,辛苦但是光荣啊!”
温心坐在一边微微垂下头,齐刘海遮住了眼睛,表情看不太真切。成才....哥,是嘛....
成才烧了盘鸡,蒸了条鱼,炒了一盘儿肉末茄子,一盘儿干锅花菜,外加一锅蛋花汤。菜不多,但是四个人吃也挺舒服的。成朗没抱出来,家里来的是陌生人,成才怕小孩儿不舒服。
送走了梅姨和温心,成才和成朗玩儿了会儿,就准备回a大队基地了。成才爹抱着成朗,站在门口送他。成才从来没有回头,但这次他回头看到了自家窗户里亮着的灯,暖暖的橘光,渗到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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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点着烟,看着成才走进宿舍楼,微微阖起眼,半晌,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他到现在依旧不知道怎么样面对成才。对自己的部下,战友产生那样的情绪,是不应该的。他袁朗自然是敢爱敢恨,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
很明白,在成才开始愿意渐渐袒露内心的时候,他转身离开,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如果他继续放任自己,那一旦触碰,就无法填满的贪婪之心就停止不了。
他不是一个遇事逃避的人。那天晚上他整夜没有闭眼,把所有的一切都明明白白完完整整的放在了面前,一条一条假设,所有的路他都试过了,结果却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首先成才并没有对他产生同样的感情。他没有必要,也不愿意拉着成才和他一起堕入不复之地。
其次,即便是两情相悦,横在两人面前的障碍太多了。就算不提世俗,这里是军营,男子相恋的结果,就只能是离开,成才愿意放弃一切跟他离开吗?他才刚刚走到这里,他的路还很长。还有成才的父亲,袁朗父母已经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