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岭海弓着身回道,“是马长河,祁师爷见过的。”
祁成顺回首一想,确实见过,就是那个在江家跟他商量,说要卖掉栗子的那个无赖。
看来这个无赖,是在仗着跟他谈过一次生意,就敢肆意妄为,将他们都不放在眼里,连召集都敢不来。
当然,他也认为,凡是不敢来参加此次召集的,都是心里不有鬼,齐心不正的人。
祁成顺指着赵岭海吩咐道,“问清楚,这个马长河为何不来参加此次召集?他人现在哪里?速速将他找来。”
赵岭海点头应道,“是,我这就去。”
刚准备去找人,可是还没挪动位置,李保田倒是主动站出来了。
李保田本就好事,爱好八卦,哪家的事情都能清楚一点。同时他也想邀功,想表现自己,所以召集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在前排,正好能将村长和祁师爷的话听得清楚。
听到要找马长河,他立刻就站了出来
对于这个马长河,他是知道的,昨天见面还吵了一架。
心里还有点小嫉妒,不知道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发了笔横财,这两天接连在家里请客吃酒。
他刚好碰上,也就跟他开个玩笑,说马七你这是在哪发的财,不会又是哪个寡妇倒贴你的吧?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谁知道引起马长河那么大的反应,当时就捂好银袋,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倒也没正面起冲突,只是被马成河那几声骂的着实不舒服,正想着找个机会报复一下。
这不,机会就来了。
没见过如此大阵仗的村民,总是有点胆怵,李保田先是给祁师爷和一众衙役及捕快都磕了个响头,然后爬起来,慢悠悠的说:“马长河这几天不知道在哪发了大财,好几天都在家请客吃酒,估摸着这会正喝多了,在家睡觉呢。”
好吃懒做的马成河,发了笔横财,单就这句话就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也许,围观的村民们不会多想。毕竟马长河人称赖马七,常常干些无耻无赖的事情,从哪讹些银子也不算稀奇事,就在前几天还想卖了栗子换钱使呢。
但是被暴揍、抢劫,又强迫脱衣侮辱的祁成顺绝对会多想,甚至这句话会成为定罪的一句口供。
战栗站在村长旁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李保田,虽说干的是告状的事情,可是明显胆怯,浑身都有些打颤。
到底是个乡野村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她倒是有些感激李保田,总算是干了件让她舒心愉快的事情。
只不过,马家其他三兄弟可就不那么痛快了。
马家老大、老三、老六都在此次召集之列,听到李保田向师爷祁成顺告状,心里着实不爽,可是碍于那些带刀的衙役和捕快们,也只能将不爽压制下去。
他们互相嘀咕着,交递自己的想法,觉得反正喝多了误了召集的时间,也不是什么犯罪的大事,最多被训斥一顿,没啥大不了的。
危险降临而不自知。
战栗看着三人交头接耳,原本还以为他们会有所动作,最终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许,那个无耻无赖的兄弟,是让马家丢脸的存在,还不值得为他出头。
而这边,祁成顺的忍耐已经快到临界点,枯槁的双手握的吱嘎作响,当即指着捕头毕安常吩咐道,“你带两个人,去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马长河给我捉来。本师爷倒要好好审问审问,为何不来参加此次召集?”
话音刚落,毕安常便抽调两个捕快,准备去捉拿马长河。尚未动身,便只见围成圈的衙役中,突然站出来一人,一脸的大义凛然,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愤怒和羞辱,他是受伤的周成组。
周成组、李大云和祁成顺是三人同时被劫,同时受辱。李大云被砸中胸口,受伤很重,至今不能下床。
至于周成组,只是被扭伤脖子,找个熟手的老中医调养一下便好了。知道祁师爷带人来长流村查抄抢劫的嫌犯,他主动请命要求参加。
当他听到要去捉拿马长河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个无赖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抢劫的嫌犯。
这个害他受伤、逼他受辱的无耻之徒,他一定要亲手将他抓住。
周成组双手抱拳,躬身请命,“师爷,属下请命去捉拿马长河。”
祁师爷是个读书人,自然也能理解习武之人的一点自尊。最主要的是周成组是当事人之一,和那个抢劫的嫌犯有过正面冲突,能熟悉那个嫌犯的体型、声音,或者一些让人不易察觉的小习惯。
祁成顺点点头,算是默认。
随后,以毕安常为首,身后跟着周成组及其它两个捕快,由李保田带路,向马长河家走去。
架势十足,一副捉拿朝廷钦犯的凶狠样子。
就连村民们都勾着脖子,目送捕快们去捉拿马长河,有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猜测马长河是不是犯了什么大罪,祁师爷带人前来就是为了来抓他的。
马家三兄弟顿时觉得情况不妙,这架势是要把马长河当成嫌犯给捉来啊,不就是喝多了缺席这次召集,最多训斥几句,怎么还派捕快去捉拿呢,难道还有别的事情?
这三兄弟中,以马长海最有见识,他经常外出跑生意,见的人多了,听的多了,知道的也多了。
他帮着两个兄弟分析道,“看来这件事情是我想的太简单了。缺席一个召集确实是件小事,可这是祁师爷和全府衙的衙役捕快们的召集,他敢不来,那就是不给官老爷们面子,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