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甩了甩尾巴。单简明笑了笑:“晚安!”
第二天在闹钟响起的一瞬间,单简明电光一闪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没有想往常那样赖上几分钟,而是闪电般地伸出手按了取消,立起身子往大开的卧室门外看,才想起来家里多了个人。
双手盖了盖自己的脸,单简明起来洗漱后,给滚滚准备了一天的饭食,又把蒋承瑞的早餐热在锅里,留了张字条就去上班了。
下班以后要带滚滚出门散散步了,昨天也没出去呢。
被挤在公车左侧横扶手前,单简明脑袋放空正在倒着往回想,自己是怎么开始胡思乱想到于秃子的。哦,是先看到黄色的扶手杠,联想到了马路上黄色格子的盲道,再联想到了在杏花楼外面遇到的一个盲人,然后思想就进入了杏花楼,一屉水晶虾饺,晶莹剔透的就联想到了某日无意间看到的长梗紫麻,麻就想到了麻子,然后……就想到了于秃子的黄褐斑。
叹息间不知不觉就被压到了开着的窗玻璃外,端正露出窗外的一颗脑袋,把外面飞过的摩托司机吓了一跳,他车子一歪差点滑出车行道。这姿势,这表情忒像被拉走的犯人了。
目睹全过程的单简明囧得脸上发烫,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让他的头伸在正常范围内。哪知才一退后就退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忙回头要道歉,结果那人把一个什么东西挡在身侧抵在了他身上。
就在单简明脑补到这是持械抢劫吧,我操,耳边响起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抱歉,我从没坐过这种公共运输工具,不知道车上的味道会这么……,我有些不适,呕,你身上的味道……,让我靠靠,帮个忙。”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姿势……单简明眼睛立即红了起来,心里面闷闷的。
从声音可以听出来,后面紧挨着他的男人好像难受得要死了一样,再说一个字就会吐了似的。单简明不知道想着什么,有些恍惚,但还是点点头,挣扎了一下:“你,你不要抱这么紧,靠着就好。还有,不,不要吐在我身上。”
闻言,身后那人似乎愣了愣。
之后就把头垂在了单简明肩上,沉甸甸的。感觉得到他大概高了自己半头,单简明忍不住回头扫了一眼,却是愣住了,忙转回头,心里面千军万马呼啸而过。
随着公车的停停靠靠,赶着上班的仿佛都挤上了这辆车,原本还用公文包划出安全界限的男人,这时候简直要把自己嵌进他身体里一样将他整个抱住了,嘴唇颤抖甚至……若有似无地贴上了单简明的脖子。
单简明脑袋空白地低着头,看见皮靴上的一个黑点,动了动腿。
身后那人察觉到,闷声询问:“怎么?”
单简明支支吾吾的,忍不住抬手盖住被他热气喷到的脖子,脸红得冒烟:“没,没什么,你别说话了。”
那人好像客气地笑了笑,就势把脸贴在了他手上,没有再说话。
单简明感到手背上贴了一块温热滑腻的皮肉,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这才察觉到自己被保护着,才没有像往常那样遭遇被翻完a面翻b面的推挤,又是红透了一张脸。
动了动身子,忍不住问:“先生,你,你好点了吗?能不能……”
他还没说完,身后那人就干呕了一声,把单简明吓了一跳,身体先于脑袋,整个缩进对方怀里:“给你闻,求别吐。”一说完差点没羞得晕死过去,“不,不,不是,我……”
那人借着良好的人肉屏障把右手往下伸,朝左环住单简明细瘦的腰肢:“嗯。”吐了口清冽的气在单简明的脖子上,“这样好多了。”说完深吸了一口气。
单简明难耐地哼唧了一声,胸口的起伏藏都藏不起来,脑袋成了浆糊。
这趟车的司机每次在这种早高峰就特别烦躁,边刺着嗓子叫嚷着:“里面的往里挤,都是赶着上班的,你们倒是动动脚啊。一,二,三木头人,一二三你们倒是往前跑啊!”边指挥乘客上车。
单简明每次在司机说完这样的话后,就懊恼地缩起脖子,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
身后那个至始至终都和他贴得严丝密合的男人,除了偶尔在他脖子上吐纳,再没其他动作。
单简明忍不住想,他们还真有缘分,昨天才在机场遇到过,今天就重逢了。瞧他那一身的精英包装,和他也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单简明称呼他“先生”。这样的想法让单简明心情好了起来,开着一条缝的窗外吹进来一股风,虽然带着尘土味道,但比这窒闷的车厢好得太多,单简明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可是还没等他做完动作,鼻子就被身后那个人虚虚捂住了:“车尾气很毒。”语气中透着不解。
单简明看着沿着自己的腰线,横在自己胸口的这条手臂,一口气噎住喘不上来,而惊讶地张开了嘴。
许是被单简明温润的嘴唇触碰到,他有点惊讶,松了些力道:“你……”
单简明才一擦到对方的手掌就快冒烟了,哭丧着脸把头往下埋,小声念了一句:“这都什么事吗!”
看见单简明红得发透的耳朵,身后那人受到感染,也红了脸,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好在车厢内到处都是打电话的,吵吵嚷嚷中倒也不显突兀。
可是再怎么吵嚷,耳边一声快门响过的声音还是被他们准确地捕捉到了。单简明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柔软的头发擦过,紧接着就听见那人在他耳边严厉地说道:“把照片删了。”
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