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烈皱起眉,反驳道:“不好,她性子不好,还爱摸牌。不能与宾卿在一起。”
朱氏正要做好事,被儿子泼冷水,立刻白他一眼。
朱氏说:“谁说的?你小时候与她也一起玩过,亲亲热热的,长大就这样了?”
阮君烈不敢反对,改口说:“好好,她很好。”
见他言不由衷,朱氏叹一口气,哀怨道:“你天天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挑三拣四的,什么样的闺秀都是不好。哪里懂得女人家的事情!”
朱氏哼了一声。
含香上来给她添茶,又给她捶腿。
含香今天打扮得也很用心,穿着葱心绿色的旗袍,头发打了几绺辫子,拿珠花络在一起,清清爽爽的,脸上施了薄薄的胭脂,看起来十分清新可喜。
含香坐在小凳子上,使粉拳轻轻捶朱氏的腿。
朱氏见她长得美艳,又不多话,肯乖巧,也喜欢得很。
朱氏在含香肩上摸两下,对阮君烈说:“你成日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见了这个就撇下那个,我看这些女孩子都很好。你也不要总是辜负人家!”
阮君烈无可奈何,咕哝道:“我辜负谁了?”
阮君烈瞪含香一眼,警告她。
含香屏着气,拿起紫砂的茶壶,往杯子里慢慢斟茶。
朱氏念叨起来,口口声声叫阮君烈学学他大哥。
阮君烈吃不消,找借口到厨房去,找了一碟子瓜果,自己去盥洗室,慢慢洗。
叶鸿生留着厅堂,陪着朱氏。
朱氏开导他,说:“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女人,你们怎么就不懂?”
叶鸿生不逆着她,好脾气地点头。
朱氏掏心掏肺地说:“你是懂事的孩子,总想着什么民族、主义的。七想八想的,把自己都给耽误了!明天我就让金生打电话,看看珊儿有没有成亲。”
叶鸿生忙说:“不用。”
朱氏说:“别客气!”
叶鸿生说:“不是。”
朱氏热情道:“别不好意思,跟我见外!你同姗儿结婚,以后就是阮家的人了,多好的事!要不你先看看她的相片?”
叶鸿生无奈道:“不能。夫人,我不能。”
朱氏揽住他,关心道:“你有什么心事?”
叶鸿生说:“我心里有别人,不能娶姗儿小姐的。”
朱氏一拍手,快活道:“很好!不管谁家的金枝玉叶,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提亲,或者让金生子然他们帮你,总是有些面子的。”
叶鸿生只好笑。
朱氏追问他半天。
叶鸿生摇头,说:“他不能与我成亲。
朱氏听了,失落片刻,摇头说:“你这孩子,倘若看上有夫之妇,再好也没啥想头的。那么痴心做什么?”
叶鸿生苦笑。
含香在旁边斟着茶,听他们说话,默默撇一下嘴。
叶鸿生不吭声,含着笑。
含香过去,给他们上茶,又拿起小矬子,继续给朱氏修指甲。
朱氏与含香闲话起来,叶鸿生得以脱身。
叶鸿生松一口气,去洗手间洗手,准备用饭。
阮君烈还在磨蹭,把水果泡在水里。
阮君烈正站在镜子跟前,两人在镜中对视一眼,阮君烈不自在地撇开视线。
叶鸿生过去洗手,顺便帮他洗水果。
刚才被母亲说了一顿,阮君烈有点尴尬。
阮君烈把手擦干,迟疑道:“珊儿是挺美的。你要不要看看?跟她结婚蛮好,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叶鸿生把手从水里抽出来,湿漉漉的按在盆边,转头望他,眉心纠结在一起。
阮君烈知道说了过分的话,把嘴闭上,不过不准备道歉。
阮君烈掉过头就走,被叶鸿生猝然捉住手,搂了过去。
阮君烈吓一跳。
叶鸿生用手臂束紧他的腰,将他搂在怀里,阮君烈还没来得及挣开,就被他亲了一下,亲在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