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石头说完话出来,闻如玉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时间耽搁得太久,林项东与华天南都已经相继离去。
原来米氏去到后院的一处厢房转了一圈后就从后院的侧门走了,看她行色匆匆的样子,石子就跟了上去,发现米氏并未回本家,而是折了路去镇上,而祖父与闻伯海他们不知为何也没能过来。
石头没有跟着米氏去镇上,看清米氏的去向后就转了回来告诉闻如玉。
闻如玉皱着眉头,总觉得今日的米氏跟平时不太一样,说话时总是眼神躲闪,这本该来找茬的日子却早早的就溜了,难道又跟自己有关。
正想着,就听见了罗红妆那娇弱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如玉,你……忙完了吗?”今日的闻如玉让她有种陌生的感觉,不过这样的闻如玉倒是让她那颗悬起的心安定了不少。
罗红妆就站在门口,娇小的身子,十四岁的稚嫩面庞还着一丝小少女的怯懦,她咬着红唇,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闻如玉说又不好意思开口一样。
闻如玉掀起长长的睫羽,刚好看见罗红妆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微微一笑走上前去,“红妆,原来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先走了呢!”
说着,她就拽着罗红妆的手臂走到正厅坐了下来,声音很是轻灵,“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呀?”
她不是老好人,但是,若顺手可为,她也不介意帮她一把。
罗红妆低着头,双手不停绞着衣角,咬咬唇后,似乎是做了某个决定,她抬头看向闻如玉,眼里早已溢满了泪花。
“如玉,我该怎么办,父亲,父亲要将我嫁给阳河镇上的姚员外,我,我不想嫁!”
罗红妆的话里已是打上了哭腔,说话间那早已蓄满的泪水漱漱的就落了下来,这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十分让人心疼。
闻如玉略微一愣,脑海里讯速浮现出几年前有关于阳河县姚员外一夜之间虐死数十名女奴的消息。
急忙递上自己的细棉手帕,“你说的是几年前那个糟老头子?你爹爹给你订的亲就是他?”
罗红妆哭着点了点头,接过手帕轻轻沾着脸上的泪痕,梨花带雨的轻声道,“嗯,是他,他今年都六十三了,爹爹说要我嫁过去做他第十八房继室,还收了人家一千两银子的聘礼,说姚员外会好好待我,可是我,我不想嫁!”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闻如玉点了点头,表情有点淡淡的,“那你想让我如何帮你呢?”
罗红妆带泪的眼圈一红,眼神闪烁了一下才怯生生的低声道:“你认识那么多贵公子,能不能让他们……”
“不能,我认识几名贵公子不假,可你觉得他们又为何要无原无故的帮助于我?”闻如玉摇了摇头,毫不留情的打断了罗红妆的话。
话音一转,她接着说道:“更何况,我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听她这么一说,罗红妆刚刚收起的眼泪又漱漱的落了下来,闻如玉叹息一声,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盯了她一眼才悠悠然道。
“这样吧,你按我说的去做,不但能退婚,还能让你爹不必退聘礼,你也不用受你爹爹的责罚,如何?”
古代的女子,一出事就想着去依赖比她身份门弟更高的人。
哎!闻如玉的心头渐渐涌起一股无力的悲凉,饶是她本事再大,不也成了其中一员,一个人的能力纵使再强再厉害,她也是难以与整个时代相抗衡的,不知她的命运,将来是否能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
罗红妆惊喜的抬起头,没有发现闻如玉眼底那淡淡的悲凉,喜极而泣的点了点头,“嗯,如玉你说吧,我都听你的!”
闻如玉的眸子闪了闪,好单纯的少女,能帮就帮一下吧,想着,她附耳上前低低伏在罗红妆耳边轻声说出了她的想法。
片刻后,她亲自送了一脸心事的罗红妆出门,看着惜日朋友远走的小小背影,她暗叹一声,“也不知道这样帮她是对是错……”
送走最后一名客人,今日的酒宴到现在算是结束了,闻如玉提起裙摆正欲进门,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
“玉儿,等等!”
感知到心底那丝微微的颤动,闻如玉渐渐皱起了眉头,是李宴东,消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一个转身,眼底阴霾尽去,笑容已然爬上脸颊,她低垂着眼懒得去看他,微微曲膝对李宴东福身道:“见过李公子,不知公子唤我所为何事?”
听到她如此生份的话,李宴东的眉头同样拧了起来,看着不远处那张娇媚的脸,似乎比上次一见又妖娆了几分,心底不由得微微一荡,他走上前去。
“玉儿,是我?”说着,李宴东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
闻如玉退后两步,声音微冷,“男女受授不清,李公子还请自重!”
隔近了看,闻如玉的脸更显动人,那长长卷翘的浓密睫毛颤颤的,好似打在他的心间,令他的心微微一动,眼底不由得泛起一丝温情,只是眼前的玉儿给他一种淡淡的陌生感,是发生了什么吗?
李宴东再次上前两步,“玉儿,我游学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他有点不明白,前段时间不还见到他就一脸娇羞的低头叫东哥哥吗,什么时候如此陌生了。
看着李宴东还要纠緾,闻如玉很想告诉他,真正的闻如玉已经死了,她只是个附了体的冒牌货,可是她能吗?不能!
“李公子,之前是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