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打斗的双方,到了安县,闻如玉迫不急待地就在路边随意拉了一位买菜回家的大婶问:“这位大婶,麻烦问一下,今日是正月十四吗?”
闻如玉紧张地看着那位大婶,连眼都不敢眨一下。
那大婶见问她的是个小姑娘,虽然问的问题有点奇怪,但她还是对闻如玉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回答道:“姑娘这是怎么了?今日正是正月十四啊,明日就是元宵节了,县上有灯会呢。”
闻如玉一听真的是正月十四,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一股莫名的悲伤蔓延心头,眼眶一热,豆大的泪珠就滑了下来。
擦拭的手背上还有眼泪的余热,闻如玉喃喃自语,“我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想起来了?”杨易有点怀疑,刚才还一副打死都不信的样子,现在怎么就想起来了?
看她落泪的样子,心头一软,将人一把搂了过来,“走,带你去个好去处。”
被他一把搂住,闻如玉的身子猛地一僵,僵直着眼转过头来,那眼神仿佛穿才肯罢休,“殿下先前所说的,全是真的?”
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杨易在一瞬间竟有了一中想要逃离的感觉。
点点头,他十分认真地道:“嗯,净空大师的确已经坐化,他焚化后的佛舍利不日便会送来,孤作主赠与你了。”
杨易能说这话,已经是对闻如玉莫大的信任了,因为汉陵皇朝是以佛教为国教的,所有的高僧圆寂后,焚化过程必须按照与皇帝同等级的高规格礼制进行。
净空圆寂的事情,因为事出突然,摩罗方丈处理得又很快,加之他本身就是汉陵皇朝唯的高僧之一,现在净空圆寂,那他就成了唯一,地位超然,自然是做得了主来处理净空后事的。
所以,净空焚化后的出了一颗佛舍利的事情,还没几个人知晓,除了法华寺本寺的僧人,剩下的就是林项东与华天南,还有杨易的人了。
可是,说一千道一万,闻如玉跟本就没听见杨易在说什么,只觉得脑海里像是快要暴炸了一样,净空坐化四个大字在他脑海不停盘旋。
“坐化?他为什么要坐化?为什么?为什么”
闻如玉一把挣脱杨易的手,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啪哒啪哒往下掉。
“你说啊,他为什么要坐化?”这十几天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什么都记不起来,短短十几日,净空又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坐化而去,为什么
对于癫狂中的闻如玉,杨易只是冷眼看着,静静地守候。
他不打算干扰她的任何决定,因为净空的死已经在她心上留下了伤痕,这道伤疤必须要完整而干净的除去,她才能完整的属于自己。
“你告诉我,他是如何走的?”
半晌过后,闻如玉终于安静下来,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都快爆炸了,她想要记起这十几天的事情,可事与愿违,她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越想头就会越痛。
所以,她只能够问杨易,因为杨易一开始就没打算骗她。
“只是病重,你的解药只能解掉七层的毒,剩下的爆发了。”杨易隐瞒了些许事实,因为他实在是不想让闻如玉对于净空的死太过自责。
闻如玉不自觉的又开始回想,嘴里喃喃自语,“解药,对,我是研制了几种解药,可我还没到法华寺,他又是如何试药的?”
对了,还有眉儿与小八呢,她们两人平时都是跟着自己寸步不离的,这两日何以不见了人影?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解闻如玉都没了印象,脑海里再一次像要炸开了一般难受。
闻如玉捂着头,痛苦地蹲下了身子。
杨易顺手一扶,深邃的眸子里幽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再一次点了闻如玉的昏睡穴。
若是再让她如此下去,非得走火入魔伤了神志不可。
连夜的,杨易便命人将闻如玉带着往上京的方向赶,七日的路程,只用四日他就赶回了皇宫。
同一时间,净空焚化后的佛舍利也到了杨易手里,闻如玉已经解了穴,让宫娥给她沐浴更衣后放到了塌上。
与此同时,整个皇宫被一则消息炸开了锅,冷血杀神,太子殿下居然带回来一个女人。
从来没有带过任何女子回宫的太子殿下,居然带回来一个女人
皇宫外,那些高官重臣也傻了眼,眼见着过完年,开了春就是太子的及冠之年,眼见着再过不久就到太子的选妃大典,他们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自家的女儿放进宫去,加以时日,太子继位,说不定还能封个四妃什么的。
可是现在,太子殿下居然从宫外带回一个女人,本来就狼多肉少,这下好了,又多出来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也来跟他们的女儿抢太子,这叫他们如何不傻眼。
杨易刚一回宫不久,朝中各路人马派来打探消息的人如潮水般涌向太子中宫。
然而,此时的闻如玉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她才刚刚从那张宽有四五米的柔软大塌上爬起来。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鬼影,除了眼前隐隐飘飞的金色纬帐,剩下的就是她的回音。
她很确定,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如此豪华的寝宫,这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前太子?”
“孤还没有死,怎么会成前太子?”话音刚落,杨易就沉着一张脸从维幔后大步而来,他是有内力之人,所以闻如玉那近乎呢喃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