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鸿屿终归在师兄面前得意了一回,心情极好地为他解惑,
“师兄应该猜到我是用什么养成的食衣蛊了吧?”
“冰蚕?”
“正是。”
莫鸿屿满意地看着正在结茧的食衣蛊,兴奋地道,
“冰蚕与冰虫都出自雪域,两者本身都洁净如冰,冰蚕可化蝶,冰虫能辨气味,我就试着将二者合一,没想居然成了。”
“可结茧化蝶也要费些时日。”段明幽不免惴惴。
“师兄太过看重沈少爷了。”
干等无趣,莫鸿屿拖出两根凳子,拉了段明幽一同坐下,撑着下巴感叹,
“相思蛊七日发作,沈少爷不过消失了一日,师兄就这般着急,真不像你。”
段明幽苦笑,“他自小被我搁在眼皮底下,从未失去过行踪,这次又是负气而去,万一有个好歹,青树怕是也会不好。”
“谷里的人都说师兄最冷心冷情,没想到却对韩少爷用情至深。”莫鸿屿不住感概。他幼时听过不少段明幽的事迹,桩桩可比酷刑,还曾吓得他夜发噩梦。这样一个残忍至极的人,竟也有了倾心去爱的对象。
“情之一字,最难说清,你现在不也懂了?”段明幽反将他一军。
莫鸿屿便苦起脸,恼道,“好歹师兄还有个名分,我却连薛家的门也进不去。”
“我定让你风光进门。”段明幽断然道。
“师兄不许诳我!”莫鸿屿挺起脊背,双眼直放光。
“你等着便是。”段明幽讳莫如深,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相爷的折子递了几天了,很快就该有下文了。
新仇旧恨,总要清的。
“啊!快了、快了!”
两人枯坐许久,都有些昏昏欲睡,莫鸿屿忽然扯着段明幽的袖子咋呼起来。
“什么快了?”
段明幽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略感惊奇。托盘里早没了食衣蛊的踪影,只余下一个椭圆的蚕茧,数不尽的剔透冰蚕丝缠缚在一起,遮去了探询的目光。
“食衣蛊快化蝶了。”莫鸿屿伸手拨拨蚕茧,忍不住炫耀。“食衣蛊化出的冰蝶,我取名引路蝶。”
“引路蝶……蝶有双翼,又善飞行,比食衣蛊不知胜过多少倍,名字也取得贴切。”段明幽难得夸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