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个男人的名字,被床上那人反反复复的呼唤着,带着说不出的伤痛,然后,眼泪从那人紧闭着的双眼滑落了。
他有些震惊。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哭,因为这人给他的感觉绝不会和悲伤联系在一起,他只知道这人没心没肺的猥琐着,小人着,仿佛怎样的伤害和屈辱都不能伤害他,以至于给他一种人至贱则无敌的肃然起敬感,现在看来,不是这人没有神经,而是太会伪装。
吩咐了莫朗去调查这男人的情况,自己则注意着床上那人的表情。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这个人如此痛苦,那人只是不停的流着泪,仿佛很久没有哭过,一直流一直流,要将自己心中天大的痛苦发泄出来。那人突然开始喊着爸爸妈妈之类的词语,表情更加痛苦,他抬起跟他交握的双手亲吻他的手,希望可以给他一点安慰。
不要问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是想做就做了,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他从来不做。
床上的人醒来了,仿佛还没回过神,迷茫的看着天花板。他突然觉得,这个老男人也许真的经过了很多的物是人非,才会有这样沧桑而疲惫的眼神。
看着自己被放开的手,心里觉得有些空虚,借着订餐的理由出门透了透气,他在那人床前做了好几个小时背都有些僵硬,想着出门前故意提起凌宇时那人震惊的样子,觉得有些不悦,心中恶意的想着那老男人看上的货色,肯定不是什么优质。
等他回去的时候打开门,那老男人又是一副欠抽的猥琐样了,心里真的有些不爽这人独自承担痛苦的样子,但是的确也没资格说些什么,这种心思被另外一个人牵动的感觉很陌生,却并不令人讨厌。就算在喂那人吃粥,看着他舔着勺子的时候,连猥琐的脸都变得有些动人。
他不想承认自己借着喂饭的机会轻薄了那猥琐的大叔,但是他知道自己心里的确想把那些粥换成自己的舌伸进那人的口中,让他tiǎn_shǔn。
莫朗的确办事很有效率,他才吩咐的事情就已经办妥了,想要的东西刚刚已经看到,现在在抽屉里放着。
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是附在资料上的年少时陆岷微笑的脸,旁边搂着他的是一个阳光的青年。少年陆岷笑的一脸灿烂,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仿佛世界上最美好的幸福已经在他手中。可惜他那时猜不到,自己的一生被那所谓的幸福完全给摧毁殆尽了。
初中的时候跟班主任搞地下情被辞退,被爱人嫌弃,被家人赶出家门,自杀未遂,然后堕落成混混,跟家人打了一次电话对方便着急的换了号码恐怕被他缠上。
呵呵,真是够失败的一生。
他轻轻笑着,嘴里自言自语嘲讽着:“没用的老男人。”
明明知道不需要同情,但是为什么,眼前浮现那人醒来时绝望悲伤的眼神,会忍不住有些心疼?
肖诺睁开双眼,茫然的看向天花板,自己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陆岷最近过的很逍遥,仗着自己是老板的救命恩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皇帝般的待遇。
——一个人住在高级病房里,冰箱电视卫生间应有尽有,赶上三星级的酒店了。
在这里他不用工作还有人伺候着他,想看电视的时候,想吃水果的时候,想去卫生间的时候,只要一按铃,立刻有专业级别的护工来为他服务,甚至他说想看点gv,都买了一大箱给他送来了。
只不过来送gv的人是他老板而已。
他看着肖诺手里提了很大一个箱子,好奇的往里面张望,想着老板给救命恩人探病怎么着也得是贵重礼品,正在心里想着会不会是一箱子钞票,结果在他眼神的示意下自己一打开,顿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这!看着里面一张张被各种姿势玩弄的少年的光盘封面,他震惊的看向自己老板,这个不是钙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