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完全不理会管彤的关心,游乐祺只是学着对方,朝远处东张西望,或许他的视力比一般正常人好,但不意味他能在夜晚的沙漠中瞧见什么动静。
“说不上来,不过我闻到了血腥味。”
皱起俊眉,若只有他一人,管彤才不在乎这血腥味、腐臭味有多夸张,可是游乐祺在身旁,那个宛如风中残烛的男人禁不起任何伤害,他们应该还开危险,而不是傻呼呼地迎头撞上。
“这应该问你吧!沙漠里是不是有很多危险动物,三更半夜出来攻击人。”拢紧大衣,游乐祺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最危险、最凶残的那只空狐就在他身边,他就连管彤都没放在眼里了,还会怕其它畜牲?
“回帐篷去休息,这事不用你管。”
剑指一扬,篝火轰地一声窜升,管彤不再理会游乐祺地闭目合十,反正那个男人就算病得再重,一样也能照顾自己。
不想错过欣赏管彤“表演”的机会,游乐祺大大方方地坐到火堆旁取暖,好整以暇地盯着那名白金发色的年轻人。
管彤眼观鼻、鼻观心地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双掌一摊,无数只身上泛着银蓝色光芒的透明蝴蝶,扬动着漂亮的翅膀往四周飞散。
“大概要等多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游乐祺不禁有些气恼地皱起俊眉,他以前的体能没有这么差,看来即使有“月亮之山”支撑他的生命,仍旧改变不了生理机能已经走到尽头的事实了。
“用不了多久,我只想知道,是不是那个老教授带领的探险队遇上麻烦……不过这不关你的事,快去睡吧!”
不耐烦地催促着,管彤透过意念操控泛着银蓝光芒的透明蝴蝶,他只想知道血腥味是不是来自那个探险队,毕竟他们离得有些近,如果真有危险,他必须第一时间将游乐祺带离这里,寻找长生不老药这件事,他一个人就能解决。
摆了摆手,终于不得不向自己的身体妥协,游乐祺敌不过疲惫,缓慢地挪动身躯,蹭回帐篷里继续睡,反正天塌下来有管彤顶着,顶不了,一块儿死也挺惬意。
+++++
没有任何脚步声,黄沙像只幽灵似地“飘”出帐篷。他们说好了趁入夜时离开,没想到田崎教授这支队伍,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坚持,一直到榨干所有气力后才肯休息,拖到大半夜,黄沙他们才有机会离开。
“准备好了?”不必回头,就能知悉无声无息“飘”至他身后的是罗彬,黄沙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现在不是单打独斗的时候,要想早一步找到隧道,黄沙需要前团员们的分工合作。
“没问题了。”不带任何情感地沉声回答,罗彬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两人就这样保持一定距离一前一后地朝营地外“飘”去。
不必刻意回头招呼,就知道其余团员们也以同样的速度跟上,这是他们配合多年里培养出来的默契。
正当他们几人仅差几步就要离开营地时,几个主要帐篷突然传出一阵阵小骚动,田崎教授甚至衣衫不整、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神情分不清是惊恐还是气愤的哇啦、哇啦叫嚣着。
“他在嚷什么?”第一时间里窜到阴影中躲藏,不必黄沙吩咐,那些前团员们都能在转瞬间“消失不见”,他们总能令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点。
“好像另一队出事了,有求救讯息!”沉吟了一会儿,罗彬面色凝重地回答,大约是情绪过份激动的关系,他也无法追上田崎教授的语速,那个灰白头发的老人,到最后只是无意义地在尖叫。
“出事?”
微拧起俊眉的望暸望四周,黄沙认准了那个坐标的方向,其实以他们之间的距离,什么都瞧不见,不过总隐隐觉得有股腥风血两正从那里往这个营地飘散,风沙刮在脸颊上开始感到疼痛,诡异地不定向呼呼吹着。
“有不明生物攻击那个探险队!”
又听了一会儿,罗彬脸色愈来愈难看的回应。
他突然意识到,所谓的“不明生物”,该不会是像他们一样死而复生的人,只是那些人并没有在生命倒数完毕前自我了结,反而任由自己被那奇怪斑纹吞食,最终变成失去理智、失去人性、不人不鬼的怪物。然后臣服于兽性、饥饿地攻击那个探险队,罗彬暗自发誓,他绝不容许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快!我们快过去看看!”
显然想到同一件事,黄沙低喝一声,他倒不是担心另一个探险队的安危,只是有些说不出的焦虑,如果那些人也跟他们一样死而复生,为什么到了那个坐标指示的地方,还是逃不过恶化的命运?
是没找到隧道,还是过程根本不可逆转?即便找对了隧道,也没有分毫用处?黄沙不得不残忍地希望,那些人只是不够幸运、不够及时,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整个营地乱成一片,田崎教授不停扯着嗓子哇啦哇啦地叫唤、指挥,然后瞧见了黄沙等人不听命令地准备离开,半是气愤、半是害怕地冲上前来,紧揪着罗彬的衣袖指责,对这名老教授而言,这几个年轻人才是他们的“主要战力”,他们不能在有危险的时候扔下其它人。
“不行,你们不能这时候逃走,万一那些生物跑来……”
不知道哪一名探险队队员,在看见田崎教授跟罗彬拉拉扯扯后,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二话不说地冲上前来,也拽紧罗彬的衣袖,更大声地叫嚷,令营地里的其余人过来帮忙。
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