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甄坐在车里睡得昏天暗地,天知道在御剑阁的时候,天天担心阳越壑那色鬼会不会突然翻墙破门而入睡得一点都不踏实。现在呆在相对安全的马车上,吴甄也顾不得马车的上下起伏颠簸,沉入梦想。
“开始调查了吗?”靖凌宇骑马走在最前面,此时放慢了速度,微微靠近煞血问道。
“……是的。”煞血暗藏在黑巾下的嘴唇抿了抿回道。
靖林瞥了眼俩人,便收回了目光,看着周围官道上的风景,一手持着缰绳,一手缓缓摩擦着腰侧的彦甚。也不想去想当靖凌宇知道某些事后的反应会是什么,自己有应该怎么对付了。他想只要一切都顺其自然就好,亦不想再欺骗靖凌宇了。
靖林暗自琢磨,自己才十四岁,但是,距那臭老头给自己估计的时间不久了。真希望哪天快点到来。
靖林色色地乱想,脑子里的东西真是……
——不得不说,靖林思维很具有跳跃性。
接下来,坐马车就坐了三天多,路上的山贼也不是没遇到过,只是,话还没喊出,不是被煞血抹了脖子,就是被荼下药,终生自理不能。
对于这个明明说自己擅医的人时不时拿出一大把稀奇古怪的毒药,几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询问。
靖林和煞血不用说,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了。就算不知道,也会如靖凌宇和吴甄一样,不探求任何一个武林人士的隐私。这是江湖人最基本的自我保护的手段。
荼也没想过要自我解释,所以,不知道的人都以为荼是一个高手,医理高手。
而和这个医理高手有着牵连的靖林也知道,这样,只会增加靖凌宇对自己的怀疑于警惕。
不过,这样更好。靖林在心里暗叹,这样,当所有事情都摊开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丝退路。
快要到目的地了,靖凌宇五人在一个小城镇住了下来,明天清晨开始赶路。
靖林和靖凌宇在一间房间里,靖凌宇看着把玩彦甚,这一路,他都没把彦甚从自己眼前挪开过。一副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
“你的脚铐呢?”靖凌宇低哑着嗓子问道。
来了!靖林心下一紧,暗自叫到。算算日子,第一批情报该是到了。
“脚铐……”靖林放下了彦甚,抬头看着靖凌宇的双眸,缓缓地回答,“解开了。”
靖凌宇没想到他会直接回答,原以为他会支支吾吾一段时间。
“怎么解开的?”继续问。
“在‘杀楼’解开的。”也不算说谎。
“什么时候?”杀楼?他回过杀楼?什么时候的事情?靖凌宇心底的寒意突然就涌了上来。
“忘记了。”靖林看着泛着寒意的双眸,低着头,说,“爹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我好困,睡觉吧?”
靖凌宇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了靖林身旁。
他也忘了靖林最后一天带着脚铐是什么时候了。原本靖林就将脚铐藏得很深,鲜少露出来,后来,就渐渐忘了它的存在。当突然想起时,才发现,这个东西许久都没有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