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苑拽了一把阮泽的手腕,有些泄气却坚持道:“之前,可能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
阮泽急了,“你没错,错的是我。”
他抬起头,沈苑才看见他布满泪痕的脸和通红的眼,只觉胸口一闷,脑子却不乱了,语气更缓地道:“你听我说。咱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小五个月,也不短了。你是林立这么多年的同学和好朋友,来上海又是我俩一力劝的,他之前也嘱咐我让我照顾你。”
沈苑顿了顿,忍不住用拇指给他擦了眼睛周围的眼泪,继续低下头看着他眼睛说:“虽然比不上你俩十几年的交情,但这段时间,我是真想跟你做朋友的,没有故意用上司的身份欺负你。”
“……”听到这里,阮泽突然有点困惑。
“我这个人习惯得寸进尺,别人退一步,我进三步,我也是刚意识到我最近饭也很少做了,房间也大多是让你打扫,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没注意,一不小心,就成这样了。”沈苑像是不好意思了,“但我可以保证,是我本来就这么懒,不是因为给你发工资才这样的。”
阮泽眨眨眼,被门把手硌着的腰这才感觉到疼,他往前一步不再靠着门,沈苑立刻退开一些,说:“所以你不用怕我,哎……怎么说,就是别把我当成老板,吃饭也等我,下班我没说就不敢走,我……”沈苑问:“我没那么可怕吧?我骂过你吗?”
阮泽还没说话,他就急着认错:“是,我刚才是有点儿凶,也不该随便说让你搬出去的话。可天儿那么冷,我看你在停车场等了四五个小时不敢动,才、才急了。”
然后可能是为了找回点面子,他强把声音抬高一些,理直气壮道:“可你就没错吗?我,沈苑,掏心掏肺跟你交朋友,你倒好,把我当老板,成天战战兢兢的,就差溜须拍马了。让我习惯了这种好,越来越过分,没准哪天你不愿意这样了,突然来跟我说‘沈苑你真过分,老子不干了,要走人’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苑说:“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呢?”
沈苑其人,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剖析过自己的坏毛病,也没这样服过软,也是对着一言不合就流眼泪的阮泽,他才能说的出来。但解释也解释了,错也认了,阮泽还是愣愣的,平时总穿的一丝不苟的衬衫都皱了,哭过的样子分外可怜。沈苑拽了拽握着他的手腕,表情纠结,脸稍转到一边不看他,别别扭扭地问:“咱俩这算和好了吗?”
阮泽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揉了揉眼睛,带着鼻音说:“算。”
第十章
沈苑其人,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剖析过自己的坏毛病,也没这样服过软,也是对着一言不合就流眼泪的阮泽,他才能说的出来。但解释也解释了,错也认了,阮泽还是愣愣的,平时总穿的一丝不苟的衬衫都皱了,哭过的样子分外可怜。沈苑拽了拽握着他的手腕,表情纠结,脸稍转到一边不看他,别别扭扭地问:“咱俩这算和好了吗?”
阮泽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揉了揉眼睛,说:“算。”
气氛非但没有随着阮泽说完“算”而缓和,反而愈发尴尬了起来。他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两个年纪加起来超过五十岁的大男人,大半夜的像小学生一样置了一场几乎算是“鸡同鸭讲”的气,现在倒还像模像样的原谅上彼此了。
阮泽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头,虽然没哭多久,但也太不正常,现在不敢面对沈苑,怕他真察觉到什么,就绕过人低着头往里走。沈苑也自觉没意思,摸了摸鼻尖看他上了楼,自己也跟着上去。
过了几天,下班前沈苑跟林立打电话,说完正事,那边提起阮泽,问他最近怎么样。林立知道他俩在一块儿住着,开始说的是暂住,等阮泽慢慢找房子,结果过了几个月,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也就没再多问,这回沈苑自己提起来,说阮泽就在他这儿住了,叫林立别多嘴到阮泽跟前说什么找房子的事。
林立心道那也得阮泽听我的才行啊,嘴上说:“我没事儿闲的是不是?要我说,住你那儿也可以,你别欺负人。”
沈苑心里一突突,以为他莫名其妙发疯的事被阮泽说给林立了,但又觉得阮泽不像会主动说这种事的人,只好忍住心虚,装着强硬地问:“我什么时候欺负人了?”
林立赶紧说没有没有,你说得对,我就是闲的。
沈苑这就理直气壮起来了,一样样数着自己对阮泽有多好,他这边说的高兴,那边林立听得诚惶诚恐,这位爷,这是还直着呢,还是已经九曲十八弯了啊?
他打断沈苑,问:“阮泽人挺好的吧?”
沈苑有点儿不高兴,说:“我这还没说完呢。”然后变了语气,跟炫耀自己儿子一样:“是挺好的,跟个小话唠一样,挺有意思。”
林立不知道阮泽话唠是个什么样子,自认接不上沈苑的话,说了句“好就好”,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招的沈苑又拨过去,问:“你这是嫉妒呢吧?我知道,就那什么,‘我最好的两个朋友成了好朋友,我感觉备受冷落,希望网友能给点儿意见’,还有……哦,在线等,急,是吧?”
林立说:“是你个头。”
然后又挂了电话。
沈苑心情好,回家开车路上嘴角还翘着,阮泽就问他:“你高兴什么事儿啊?”
沈苑说:“被人抢夺的乐趣。”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