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顿了几秒钟,才恍然大悟。“啊,是你!我见过你,你有衣服穿了啊,我还以为你是个暴露狂呢。”
毛睿杰赶上来,哈哈笑道:“原来你认识青泽啊,他以前过着流浪的生活,的确悲惨。”
女生跟着毛睿杰一起笑起来。“他还打劫呢,我说几句,他就不敢抢了。还有乞讨,用石头在地上写傻乎乎的字,一上午都没讨到一分钱,还是我给的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有在意武藏。武藏将女生往外推走。“你走吧。”
毛睿杰将自行车推到指定的地点。“那个女生不说,我还不知道你干过那些。”
武藏研究着毛睿杰的脸。“恩啊。”武藏点头。
毛睿杰道:“真是没想到,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恩啊,你以后还会知道,我是个完全超乎你想象的人。”
武藏把毛睿杰推开,手放到自行车的磁感应区,假装在刷卡还车,之后径直往校门口走去,理也不理毛睿杰。
毛睿杰追上来。“你怎么了?”
“我心情不好。”武藏推开毛睿杰,跑到校门口的马路上。
武藏感到窝火,原因他自己都不清楚,或许是又撞见那个女生,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永远都不要再见到那个女生了。
武藏明白心中的火气不完全是因为她,更是因为毛睿杰。
武藏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氛太/安静了,他转身打探环境,毛睿杰早已不见踪影。
这下武藏的火气更大了。他心情不好,武藏求爷爷拜奶奶一样照顾他,开导他,自己心情不好,这家伙直接遁了。一段友谊要靠两个人撑起来,让支架平衡,而毛睿杰种种行径,是在给他们的友谊宣布死刑。
小镜子觉察到武藏的情绪,便在他耳边呢喃:“学会控制你的情绪,让你来这,是有目标的,不是来给你发火的。”
一辆野马开到武藏的面前停下来,车窗摇下,毛睿杰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上车。”
“上你妹夫。”武藏继续沿着公路径直往前走。
毛睿杰慢速开车,配合武藏步行的脚步。“很远的。”
“我等下会坐公交车回去的,我—有—公—交—卡!”武藏青着脸说。
“到底怎么了,”毛睿杰道,“我完全就不懂你生什么气。是我说你打劫乞讨有问题?我并没有在意什么啊,如果非要说的话,打劫本来就不对。”
“我没说我对,然而,我就是个打劫的恶棍,怎么样?”
“别扯嘴炮了,我送你回家吧。”
武藏没有再和毛睿杰搭话,他穿过笔直的人行道,绕开毛睿杰,沿着绿化带往前走。毛睿杰又绕着跟上来,和个臭屁虫一样,武藏眼不见为净,看着前面一个大叔在溜儿子。
小镜子道:“你生气的时候,矫情的很。就算是我,也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武藏知道小镜子也不知道。那种感觉,武藏实在是太讨厌了。试想,在你有好感的人面前,你颜面扫地,那种感觉,简直比死还难受。武藏的脑海中又浮现毛睿杰的神色,洋洋得意,好像高人一等似的。
小镜子道:“你真的想多了,我可以把刚才发现的那一段调出来给你看。”
小镜子将方才发现的事情,用武藏的视觉播放,并且将毛睿杰的表情放大,武藏闭着眼,他不想看。
一阵喇叭声响起,武藏转头,毛睿杰一直按着车喇叭。“青泽,你不上车,我不会罢休的。”
路边的行人纷纷看着毛睿杰,然后去搜寻他口中的“青泽”,最后都将目光锁定在武藏身上,无数有点不好意思,这简直太愚蠢了。武藏冲进车里,对着毛睿杰道:“快开走,快开走。”
毛睿杰替武藏绑好安全带,然后沿着快速路行驶。到岔道口,毛睿杰沿着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开去,武藏制止道:“等等,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我家,”毛睿杰说,“今晚请你吃饭,到我家吃饭哦。”
武藏道:“你怎么能够擅自做决定呢?我要回家。”
上次武藏无证驾车送毛睿杰回家,只是开到毛睿杰小区的停车场,门都没进,他不太喜欢到别人的家里做客,小时候爸妈带他去亲戚家串门,他见多了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两面三刀行事。
毛睿杰道:“那不行哦,我在车里已经打电话给老爸了,说今晚我有朋友会来,他还买了许多菜。”
老实说,武藏的火气好像已经消除了。毛睿杰这种做法给他一直重视感,他开始暗示自己,先前想的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误记忆。
进了毛睿杰的家,武藏不禁感叹这里的摆设。客厅墙壁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液晶电视,顶上有一个看似豪华的水晶吊灯,左面摆放一个镂空橱柜,里面三三两两摆放着一些小玩具,和几本常见用来装点门面的书籍。
厨房里传来切菜声,毛睿杰对着说:“我回来了。”
毛睿杰的父亲从厨房里走出来,武藏第一次看到毛睿杰的养父。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中央有一段没有半点头发,俗称秃顶。他的发际线也很高,皮肤有点紧缩,但人看起来非常慈祥和蔼。
小镜子说:“他活不久了。”
武藏道:“……”
“您好,伯父。我是毛睿杰的朋友武藏。”
“我是毛佳军。”毛睿杰的养父伸手和武藏握手。
“您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呢,”武藏奉承,“很抱歉我没买什么水果就冒昧前来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