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着,率先走出房门,傅子卿两人紧跟其后。老板走到后院的马厩里,拨开地上的草,将一块石板翻了起来,说道:“顺着这个地道走,你们就能见到找你们的人了。”
傅子卿先走下去,狐不归跟着,待两人皆下去之后,老板在上面说道:“丑时左右我会等在这里再将石板移开。”说着,便将石板合上了。
通道内一下子变得漆黑,狐不归伸出手,一簇火苗在空中显现。
傅子卿借着光,看着狐不归:“像不像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
狐不归看着那火,说道:“像,不过,也只是像而已,你我都不是当年的你我了。”
傅子卿习惯性地拉起他的手,慢慢在通道中走着:“是啊,不过我们依然在一起。”
通道尽头是一面墙,傅子卿在两旁的墙上摸索了一阵,便听一阵机关开启的声音,石墙缓缓移开,两人走了出去。
随着机关闭合,两人看了看自己所处的房间,烛火通明,布置简单却不失华丽。
房间外传来迎来送往的各种声音,一听便知这是什么地方。
“两位,别来无恙啊。”坐在桌边的男人站起来拱手笑道。
傅子卿淡淡笑道:“卫将军,好久不见。”
卫青伸手请两人落座,傅子卿和狐不归也不客气,坐下说道:“不知卫将军请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这次,其实是想请傅公子入宫的。”卫青直言道。
“入宫?做什么?”傅子卿疑惑道。
“帮我们对付一个人,一个假充道人,欺上瞒下,迫害忠良的人。”
“谁?”
“江充。”
“江充?”傅子卿摸下巴思考道,“要怎么对付他?”
“揭穿他的把戏就成,要是圣上知道了江充的欺骗,自会治其欺君之罪。”
傅子卿手指动了动,略一思索,说道:“不成,这个忙我帮不了。”
“为何?”卫青连忙问道,身体微微前倾,显示了他的焦急。
“江充命不该绝,我不能强行改变他的命数,至于你担心的那些人,若是命中注定逃不过这一劫,我也没有办法。”
卫青脸上失望与担心之色明显,说道:“难道太子,真要为奸人所害么?”
傅子卿想了想,说道:“若你是以亲人的身份担心太子,那我就没有办法了,若你是以臣子的身份担心社稷,那我可以告诉你,大汉气数未尽,尚可绵延,而当今太子死后,君王将另立一人,此人也不会是个昏君。”
狐不归淡淡瞥了傅子卿一眼,傅子卿撇撇嘴,低声嘀咕:“这么点儿没事的。”
狐不归狠狠踩了他一脚,说道:“无故泄露天机,小心天惩。”
傅子卿呵呵笑道:“没事的啦,放心吧。”
“傅公子,将会在这京城留多久?”卫青问道。
“说不好,看我家小狐狸什么时候想走了。”傅子卿笑得一脸讨好。
狐不归:“傅子卿,别老拿我说事儿,你如果要走我也不会拦。”
“小狐狸,你可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傅子卿摇头叹道,肯定是被自己惯的。
“咳咳。”卫青咳了两声,以便找回自己的存在感,“那么傅公子可否答应卫青一件事。”
“说吧,看看什么事儿。”
“若有一日,大汉气数将尽,无论如何,请傅公子保住刘氏血脉。”
作者有话要说:
☆、绝唱
翌日。
傅子卿和狐不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吃完早饭,傅子卿带着狐不归一起去逛集市。
“傅子卿,为什么卫青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呢?也太忠心了点吧。”狐不归疑惑道。
“他呀,不是忠心,这么跟你说吧,他是为了某个人。”
“某个人?”狐不归看向他。
傅子卿笑了笑:“这大街上可不能直接说那人的名字,懂?”
狐不归眨眨眼,恍然大悟:“明白了,可是……”
“我可以说,这某人啊,绝对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不管从前的阿娇还是现在的卫子夫。”傅子卿微微压低了声音说道。
“帝王本无情,这很正常啊。”狐不归说道。
“帝王也是人,虽是无情,但不可能无心。”傅子卿说道,“若你觉得他无情,正好,这正是他所想要的,因为无情,所以没有软肋,别人也就无法去伤害。”
“那,这些又有什么关联么?”
“当然了,这些也只是我自己的推测,我认为,卫青就是他最大的软肋。”傅子卿说着,笑着揽过了狐不归的肩,“本朝男风盛行,之前的君王各个都是,当今这个也不例外,然而到底有没有付出过真心就不好说了,但是我觉得卫青,恐怕是特别的一个,不然你想想,卫子夫这样一个出身,凭什么就能当上皇后呢?若是爱屋及乌,或是通过她来使某人能够有理由提拔卫青,让卫青的位置也更加接近自己。”
狐不归惊讶地听完了傅子卿的推论:“原来如此啊……”
“好啦,这也只是我自己猜的,毕竟这位天子的心思是很难猜的,聪明人啊都是。”
“诶,对啦,突然想起来,我们不是还有一位朋友没去拜访么?”
“朋友?谁啊?”傅子卿怎么不记得了。
“你傻呀,我们当初到处走的时候有一个游历的同伴啊。”狐不归翻了个白眼。
“哦,你是说司马迁啊,话说,都十几二十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