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说:“现在想一想,若宫中没有细作,王子带也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逃跑。”
齐侯点了点头,说:“这细作,藏得可不浅。”
吴纠不屑的笑了一声,说:“其实这细作,并不高明,只是胆子颇大罢了,如今洛师城群龙无首,王宫也乱成一片,宫中戒备并不森然,人手也短缺,想要放走人,或者下毒,其实只要人缘儿好,就能做到。”
齐侯惊讶的说:“人缘儿好?”
吴纠笑了笑,说:“正是,其实纠已经大体猜到谁是细作了,只是需要进一步察验罢了。”
齐侯眯眼说:“谁?”
吴纠没有说出来,只是拉过齐侯的手,用指尖在齐侯掌心里画了一个小圈儿,齐侯低头一看,吴纠正摩挲着自己掌心中的茧子。
齐侯顿时一惊,说:“是她。”
姬阆病倒,天色大亮的时候其实已经醒过来了,然而吴纠却没有告诉任何人,不止如此,而且一晚上还总是传召医官,将医官全都叫进宫中,营造出一种姬阆快要死了的感觉。
其是医官门进宫之后,并没有看到姬阆,全都是在小寝宫外面等候消息,一等一晚上,什么都没做,但是这种紧张的气氛是成功营造出来了,医官都觉得,可能周公活不了了。
吴纠和齐侯一晚上也没有离开,早上天色大亮的时候,姬阆就醒过来了,王子郑一直守在旁边,就跪在的榻边上,一刻都没有离开,紧紧/抓着姬阆的手。
姬阆醒过来的时候,稍微一动,王子郑立刻发现了,惊喜的说:“父亲?父亲您醒了么?”
吴纠和齐侯听到声音,也赶紧冲过来,吴纠说:“周公?棠儿,快来看看。”
棠巫赶紧也过来,挤过人群,来到最前面,姬阆还有些迷茫,睁开眼睛看到了王子郑,他的思维还存留在王子郑转身离去的时刻,看到王子郑有些吃惊,反应不过来,再加上姬阆中毒,反应自然更是慢,只是轻声说:“郑儿……”
王子郑连忙拉住姬阆的手,说:“父亲,没事儿了,让棠巫帮您检/查一下。”
棠巫很快检/查了一下姬阆,说:“没什么大碍,但是毒素不能一口气清除,这些日子还要按时服药,尽量休息,不要劳神劳力……更不能动怒生气。”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说给王子郑听的,王子郑连忙答应,说:“是。”
王子郑的态度十分好,姬阆有些吃惊,仍然反应不过来,惊讶的看着王子郑,王子郑用帕子给姬阆擦了擦汗,说:“父亲,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姬阆讷讷的摇了摇头,吃惊的看着王子郑,王子郑低下头来,有些羞愧的说:“父亲,儿子之前说的话,只是气话罢了,并非是真心话,儿子仰慕父亲,从小到大都以父亲为傲,只是这些日子,父亲总是对儿子不理睬,儿子也是心急……”
姬阆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低声说:“我以为自己活不过来了,为父现在才明白,郑儿……为父一辈子都在争名逐利,然而你才是我的命。”
王子郑一时说不出话来,牙关有些发/抖,低声说:“儿子有父亲这句话,已经知足了。”
吴纠见那父子俩也算是敞开心扉了,笑眯眯的坐在一边,敲了敲桌案,发出“叩叩”的声音,王子郑和姬阆这才反应过来,都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
吴纠笑着说:“寡人也很欢心你们父子重归于好,不过目前咱们还是讨论讨论形势的问题罢。”
姬阆看向吴纠,吴纠说:“眼下周公中毒,王宫之中定然有细作,再过半个月,就要给先王发丧,细作的目的显然是毒死周公,好让其他人上/位。”
姬阆的目光阴沉下来,吴纠又说:“目前,寡人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细作的人选,不过还需要确定,寡人已经放出消息,说周公病重,这样可以降低细作的警戒心,眼下还需要王子帮一个忙。”
王子郑有些惊讶,说:“我帮忙?”
吴纠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王子郑觉得自己有点后背发/麻的感觉,不知是不是错觉。
吴纠笑眯眯的说:“寡人需要王子用一点点……美男计?”
齐侯正在喝/茶,“噗”一声,一口差点喷/出来,旁边的棠巫赶紧拿来帕子。
齐侯捂着自己嘴擦了擦,真的很想再抹一下冷汗,王子郑不了解吴纠,他可了解吴纠,吴纠总是牺牲自己的“美色”去钓/鱼,如今终于轮到旁人了。
王子郑一脸奇怪的说:“美男……”
姬阆咳嗽了一声,说:“楚王有什么妙计,不妨说出来听听。”
吴纠摸/着自己下巴,说:“很简单……”
周公病重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很多人都觉得周公可能不是病重,而是已经病逝了,不然为什么大家会这样惶恐紧张,士大夫颓叔桃子,还有单伯都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周公了,如今正是发丧前期的准备时间,很多事情都等着周公解决,而周公却不肯露面,就算病重也该露个面,因此大家都觉得,可能周公真的已经病逝了。
吴纠齐侯还有王子郑三个人从小寝宫出来,王子郑还有些局促,说:“这……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我从没……从没说过谎/话。”
吴纠叹气的摇头,说:“王子,您父亲给你的教育也太善良了,如今正好是扩充一下您阅历的好机会,没关系,王子长得这么俊美英气,就算说/谎/话不利索,也能捕获芳心的,放心罢,快去。”
吴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