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笑着说:“恩公但说无妨。”
吴纠说:“一共只有两点,其一是方才那恶/霸口/中提起老国相,其二他又说姑娘是寡妇,纠就随便猜了猜。”
姑娘一笑,眼中却不免有些落寞之情,笑容中有一抹苦涩,说:“真叫恩公猜对了,小女子雍姬。”
雍姬自报大名,吴纠心里就有底儿了,而齐侯呢,则是略有些惊讶,虽然刚才听吴纠这么说,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听姑娘一说出自己的名字,还是有些惊讶的。
雍姬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一个女孩儿家,名字这么响亮实属难得,不过雍姬的名字并不像文姜宣姜那般,而是因为她是孝女,同时又是寡妇,一时间变成了各国女子争做的楷模,但是有一时间被很多男子诟病,所以雍姬方才的笑容中才有一丝苦涩之意。
雍姬微笑着说:“几位恩公似是从远道而来,若是不弃,就请去小女子的家中小饮几杯水,可好?”
壮汉脸红着不好说话,去别人姑娘家多不好。
就听雍姬又说:“家父抱恙在家,不能款待各位恩公,实在对不住了。”
吴纠也不推辞,笑着说:“那便真是有劳小/姐了。”
雍姬见他不客气,倒是也爽/快,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恩公,请。”
吴纠和雍姬聊得欢实,齐侯在旁边看着,等雍姬在前引路,齐侯在后面凉凉的盯着吴纠的后脑勺,盯得吴纠脑袋都要被穿了洞,无奈的回头去看齐侯。
齐侯则是挑了挑眉,说:“二哥,这雍姬和二哥相谈甚欢,莫不是把你当姊/姊了?”
齐侯不知自己口气酸溜溜的,顺口就说了,结果正好摸/到了吴纠喉下的逆鳞,吴纠当即一眯眼,一脚踩在齐侯脚背上,齐侯没准备,险些叫出来,吴纠则踩完了,施施然就走了,快走几步,继续和雍姬去攀谈了,仿佛搭讪一般。
召忽走在旁边,瞪着眼睛看着吴纠踩了齐侯一脚,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低头看了一眼齐侯,鞋上果然有个土印子,决计没看错……
众人一路往前走,准备到国相府上去做客。
说起寡妇雍姬,就要从郑国的历/史开始说起,雍姬的作为影响了郑国一代国君的更替,也不得不提起雍姬的父亲,这位国相爷祭仲,可是在管仲之前的春秋第一权臣,他的权力功高盖主,接替了五位国君更替,六次郑国政/权更替,可以说只要他活着一天,郑国的大事,还是他做主。
因此吴纠听到祭仲两个字的时候,就觉得这个“闲事儿”,今天肯定是管定了。
郑国是个很强大的国/家,但是这个强大已经随着国君的更替悄然消逝了。
如今郑国的国君名婴,字子仪,姬姓郑氏,他可是“不及黄/泉不想见”的主人翁,大名鼎鼎的郑庄公的儿子。
在东周的初期,郑庄公可谓是春秋小霸,别看他版图并不算大,但是当时的齐国,也要跟着郑庄公打天下,郑庄公说一句话,整个周王室都要害怕三年。
郑庄公这个人有大才,他能靠自己的实力捧杀共叔段,他身边的人才,全都是郑庄公培养出来的,这一点和齐侯并不同,宾胥无曾说过,齐侯身边的大臣比齐侯厉害,齐侯没有超出大臣,因此他不能称王,只能称霸。
而郑庄公就是具备称王条件的一个国君,他身边的大臣没有超过他的,郑庄公还培养出了一代权臣祭仲,当时周天子非常忌惮他,还想到要瓦解郑国,派出了几国联军一起攻打郑国,却被郑庄公打得丢盔卸甲。
不过似乎每个有才的的君主,都有一些不幸,那些不幸就在他不成才的儿子们身上。
郑庄公不长寿,虽然在位时间已经在郑国来说,是非常长的国君,但是在那年代并不算长寿的人,郑庄公去世之后,郑国就陷入了焦虑和恐惧之中。
郑庄公钦点的太子顺利继位,这位太子是个有才有德,甚至有品貌的人,但是他的才德并不能超过郑庄公,而且差的有点远,他便是以“小国”自居,巧妙拒绝文姜婚事的太子忽。
太子忽继位之后,宋国立刻就施压给郑国,郑庄公在位的时候,总是攻打宋国,如今郑庄公不在了,宋国可捏住了软柿子,就威胁祭仲,立公子突为国君,因为公子突的母亲,是宋国的女子,宋国想要公子突做他们的傀儡。
因为宋国的威胁,祭仲没有办法,就让太子忽偷偷逃跑,公子突在宋国的护送下,进入了郑国都城,当上了郑国国君。
公子突以为自己回了郑国,有宋国做靠/山,就能安安稳稳的坐在郑国的宝座上了,不过他错了。
祭仲可是老权臣,他的话一言九鼎,分量不少,公子突又和祭仲不和,于是便密谋刺杀祭仲。
公子突找来了一个和祭仲算是关系亲/密的人,那便是祭仲的女婿雍纠,雍纠本是宋国人,他是个美男子,却没什么实力,为了被提拔娶了国相的女儿,也就是雍姬,娶妻当日因为调/戏了一个丫头,惹得祭仲大怒,不让雍纠见自己的女儿,婚事险些作罢。
这年头女子可不是只能嫁一次,而且祭仲是权臣,他的女儿想要休了雍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雍纠成婚之日没见着新娘子,感觉受了侮辱,一连之后几天前去国相府上请/罪,都没见到国相和雍姬,又觉受了侮辱,因此怀恨在心。
公子突找他商议刺杀祭仲的事情,雍纠一口就答应下来,但是没曾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