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也很想长大一回。
“明天几点的航班?”我问他。
“十点!你不会这么好心来送我吧!”他打趣道。
“不送!”我虎着脸。
我们静默无言,都忽然很默契地转头看向了那面心愿墙。
“再写点什么。”我笑着说。
“嗯,再写点什么。”他点了点头。
我们问老板娘拿了笔,走到了那面墙,找到了我们原来贴上去的便签。我看着那张便签,泪水霎时间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曾经的那个心愿下面,有一行熟悉的笔迹,飘逸灵动的行草,连成了一句话:
“愿与君偕老,奈何与愿违。今世顾虑多,无法相厮守。望君明我心,海角天涯,随君去。”
我轻轻摩挲着那一行字迹,眼前仿佛浮现了那个男人趴在这里写上这句话的样子,我欣慰地笑了,提起笔在上面落了二字:“明了。”
从店里走出来时,原本还有些阴沉的天空已经放晴,万丈光芒从云层后穿透而出,笼罩我们二人。
我给云瑾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在公寓里等他。我开始平静地收拾我的东西,把衣服一件件叠好装进行李箱,把护照、身份证都检查了一遍,然后坐下来,静静等他,我第一次如此安静地去等一个人。
很快,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依旧的清冷与纤瘦,他一句话都没说,见到我就立刻扑了过来,狠狠地吻着我,啃噬着我,仿佛要把一生的力气都用上,吻得我生疼。
我把他抱到了床上,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衬衫,白色的扣子散落了一地,我的唇在他嫩滑的肌肤上游移着,毫不留情地留下属于我的印记,每一寸我都不放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我们像是那种预见了死亡之人,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今夜过后,未来将是地狱。
身旁的人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我彻夜未眠,一直安静地注视着他,离别前的每一秒,我都不想浪费。
时间却不会因我而停滞,天空渐渐泛白。我悄悄起身,穿好衣服,最后贪恋地望了床上的人一眼,便拎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间。
客厅的茶几上,是一张便条:
“我和齐磊去美国了,勿念。”
齐磊在机场看到我时,惊得半天都忘了说话。
“看你一个人到美国去太寂寞,我就牺牲下,陪你一起吧!”我笑道。
齐磊颇为头痛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咱俩断袖吧!”说罢,装模作样地给了我一个大拥抱,贴上唇来要吻我的脸,被我一把拍了开来。
我想了想,还是给卓扬打了个电话,这些年我们已经是非常好的朋友了。
“喂!”他的声音沙哑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我今天去美国,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回来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到那边传来一声低吼:“萧长天,你给我住手,安分点!”然后是一声难以抑制的细微呻吟,还有男人得逞的笑声。
“哦哦,打扰你干好事了,那么就这样吧,下次来了美国找我。”我说罢便赶紧挂了电话。
卓扬看来也幸福了。
“今天是司氏总裁与顾氏千金大婚的日子,本台记者正在婚礼现场,为您全程直播、、、、、”
候机厅的电视大屏幕上,是热闹的人群。
☆、第三十六章 岁月如梭
五年的时光其实真的很短暂。这一年纽约的春天来临,随处可见美艳的郁金香,或含苞待放,或竞相绽放。
我开着车行驶在第五大道上,想着等下去齐磊家吃饭买点什么好,我跟齐磊自是不用客气,只是近两年受了不少齐伯父和伯母的照顾,空手去总归不好意思。
不得不承认,齐磊天生就有颗擅于经商的头脑,齐氏底子本就不薄,现在在齐磊的打理下更是蒸蒸日上。
我这五年也没闲着,把司家留给我的财产全部转换成了现金,在纽约建了一家运动康复治疗中心,专门为运动员服务。搞运动的人伤痛是难免的,有些个病痛你稍不注意或许就会让自己彻底的与运动场告别,而我的医院就是为每一个运动员量身制定合理的诊疗方案和康复理疗的计划,使他们尽早重返舞台。老实说,我开始并不指望它赚钱,只是觉得这也算干回了我的老本行,日子不至于太空虚。可是没想到,我运气好,第一个病人就是个拿过奥运金牌的黑人,我的团队每天都围着他转,把他伺候得跟老爷似的,他终于在一年后又重新站在了奥运会的赛场上。
从此以后,我那小医院越建越大,病人越来越多,还有很多是从国外慕名而来的运动员。小医院已经不能满足我的野心了,随后我又开设了多家健身机构,开始带人研发保健器械。连齐磊都说,没想到我这个只会跑跳的人竟然如此会赚钱。
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了齐家的小别墅。两层的小别墅其实不大,很适合三口之家居住。
小院子里,齐伯母正蹲着捣鼓她那些小花,齐伯父站在一旁指指点点,伯母火了,把铲子一放,嚷嚷道:“就知道一张嘴!旁边呆着去。”
看着他们斗嘴的样子像两个孩子,我禁不住笑了两声。
“呀,云琪来了啊!”
伯父伯母抬头看见我,都热情地迎了上来。
“来就来啊,还买什么东西。”齐伯母亲热地摸了摸我的脑袋,让我倍感温馨。
“搞得这么见外干嘛!你几斤几两重我们家人还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