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就你聪明。”白玉堂一声冷笑:“连开封府仵作房夜不进人的规矩都不知道,就闯进来,不怕里面的冤魂缠上你?”
夜不进仵作房是开封府的规矩。假衙役不知道也就罢了,运气霉就霉在遇到了展昭和白玉堂。他打个招呼转一圈就罢了,还借包拯的名义支开展昭。展昭今次只是回来浇花,没曾想下了次厨房,包拯是不可能知道的。他告诉白玉堂“回房”,白玉堂当即就懂了,两人的东西都被展昭收拾了干净,回房做甚?
假衙役错就错在,低估了展昭和白玉堂的默契程度。两人虽已忘却前尘旧事,但重逢之后的心有灵犀超出常人想象。这点鬼魅伎俩,根本不在两人眼里。
两人极有默契的消失在假衙役眼中,转身就跟了上去。借着月色看清假衙役的一举一动,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
说话间,展昭已经站在假衙役身后,出手势如闪电,一把将藏入他怀中的盒子抓了出来。白玉堂一步赶上,狠狠踢向假衙役胸口。他只觉一股大力狠狠冲撞肺腑,嗓子甜腥,硬撑着不吐出来。
白玉堂见他不说话,正要下狠劲,忽然想起展昭今晚所言,下意识地收了几分力道,冷道:“或许让你尝尝自己的武器是什么滋味?”修长的手指中,假衙役方才发出的飞刀闪闪发光。
展昭正要放信号叫衙役过来绑人,屋顶袭来一阵劲风,风至半途化作两股,如无形利刃般向两人袭来,其势之迅猛,让人防不可防!
白玉堂和展昭的身形随之而动,不过方向则相反。展昭一猫腰躲开致命一袭,右手聚成爪一把扣住假衙役的喉,白玉堂则是腾身飞起避开劲风,画影锵然出鞘,寒芒闪过,屋顶上的袭击者下意识扭了下头,堪堪避过剑锋。
就在同一瞬间,假衙役也动了起来。只见他的身子扭成一个诡异的麻花形,向一旁滚去,避开了展昭。饶是如此,喉咙上也被展昭抓出三道血痕,剧痛难忍。
假衙役一经脱离,强忍着身上的剧痛,飞上跃上屋顶,与来人汇合。来人的武器是一根长鞭,在避过白玉堂的剑锋后,长鞭转了个方向,缠上假衙役的手臂。
白玉堂神色未变,手下动作更快。剑锋飞快一转,只听“撕拉”一声,持鞭者的后背即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泛着血肉,在月光下狰狞无比。
这两人许是杀手之流,一人喉部被抓,一人背部受伤,居然能忍住伤痛一声不吭,只顾着逃命。
展昭此时也站到白玉堂身旁,见白玉堂还要追去,一把抓住:“玉堂不可。”
白玉堂挣了一下,没说话。展昭忙道:“穷寇莫追,他们的目的未达到,定会再来。”白玉堂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瞪了展昭一眼。
展昭自有他的思量。这两具骸骨并无奇特之处,遗物也不贵重,为何有两个高手来窃取?多想无益,还是先给大人汇报一二方为上策。
第八章 近情心怯 [本章字数:2337 最新更新时间:2013-03-21 12:34: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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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和展昭一路走回朱颜楼时,已经接近亥时。漫天星斗伴着一轮月华,默默注视着两人。伴着习习微风和不知名的清香一路走来,偶闻行人踏着青石板路脚步匆匆,又渐渐远去。夜市的喧嚣时远时近,商家屋檐下的酒招灯笼,随风招摇,猎猎作响。
汴京的这个夏夜,似乎与往常没什么两样,而又有了什么让白玉堂和展昭感觉到不一样。
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两人的心境也多了几分淡然。不知为何,明明走在宽敞的街道上,二人却挨得很紧,稍微一抬手就能拂到对方的衣袖,察觉到对方手背上的温度,一侧头就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只是,两人谁也不曾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就那么静静地踏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脚步声。
从开封府到朱颜楼,两人走了半个多时辰,也没说一句话,任何言语、表情,在此时此刻都是多余。
白玉堂低下头,略略抬眼,看着展昭清俊的侧脸。此刻,他突然明白自己到底在焦躁什么??他很想扣住展昭的手,感受他手心的温暖。
那么,试试吧。
心想着,手却迟迟不动。展昭察觉到异样,蹲下脚步转脸看着白玉堂。
朱颜楼的大门近在眼前,街上并无行人经过,四周静谧无声。杀伐决断的白五爷,在这一刻,面对展昭带着疑问的双眼,手却犹豫了。
见此,展昭依旧在微笑,左手却轻轻拂过白玉堂右手背:“走吧,夜深了。”
转瞬而逝的温度,衣袖的摩擦声,让白玉堂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那种温暖,仿佛很久以前曾经无限接近,近到自己的心底。
到底,怎么回事?
白玉堂方在犹豫,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展兄弟,老五,快回来!”
蒋平从朱颜楼冲出来,一脸兴奋地拉着二人:“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大街空旷,蒋平的声音不断地回荡,丝毫未察觉正干扰了什么打断了什么。
此时,月色正明,清风正朗,如同每一个美好的夏夜,丝毫不知道第二天将迎来怎样的日出。
次日,朱颜楼正堂里,朱颜楼重要人物齐聚一堂,个个神情严肃。堂内人数虽多却鸦雀无声,不闻一丝异样。卢方站在圆桌前,打量着下首坐着的每个人。
环视一周后,卢方表情严肃,轻咳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