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面给自己下了一个命令,如果现在的危情过的不开心,想离开,那他就一定会把危情带走。
等了四年年,也不见危情离开,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说危情跟湛广瑞在生日宴会上闹翻了,他赶去想要带走危情,等到的却是湛广瑞从酒吧里面把危情又一次带走,同时他也等到了一纸判决书。
医生告诉他,只有一年的寿命。
派去打探情况的手下回来告诉他,湛广瑞想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危情好起来,还把之前那些人都赶走了,安浩辰听后在房间想了一整夜,找出了曾经要送给危情的那条宝石项链,让安翎送给危情。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后来又跟着去了,怕危情见自己伤心,他踌躇许久还是没有过去见危情一面。
他一直以为危情跟湛广瑞是相爱的,然而老天爷却给他开了一个玩笑,这哪里是相爱,分明只是一对用虚假记忆捆绑在一起的陌生人。
湛广瑞窃取了他的记忆,盗走了他的爱人,当他发现一切真相的时候,他的爱人已经重新爱上了他人。
那么他这些年来的自以为为危情好,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没有什么比亲手把爱人推向另一个人怀抱更可悲,偏偏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的生命已经到头了,就算知道错了也无法去挽回。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危情这一回没有看走眼。尉迟皓是一个值得危情去托付终身的人,在他派人把夏侯渊请回来的第二天,尉迟皓就找上了门,直截了当地对他说想要给危情建立一个美好的未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反驳,安浩辰决定于尉迟皓联手,以最快地速度铲除掉危情的仇人。
至于剩下的收尾,他不准备插手,就让穆天岭去处理。这是他送危情的最后一份礼物。
见面,已经没有必要,他在世人眼中早就死在了六年前的那场车祸里面。
“备车,我要离开华国。”安浩辰摸着脸上凹凸不平的地方,吩咐手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刚说完,他的手下就跑了进来,“老板,外面有人想见你。”
“不见,就说我已经离开了。”安浩辰心中一跳,他见手下并未出去,而是站在原地神色局促地看着自己,“有什么事情?”
“老板,那个人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他已经照你想的去做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见他一面’。”手下边说边看安浩辰的脸色,等他说完,安浩辰已经血色全无。
“他真这样说?”安浩辰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向后趔趄了几步,直到靠上窗户才站稳,来人是谁不用说也知道,他从未想过危情竟知道了一切。
下一刻,安浩辰向门外冲了出去,他大步走近电梯按下一楼,他一定要离开这里不能让危情看见自己。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安浩辰的思绪,他刚跨出一只脚,就见危情正向他冲来,立刻慌张地地面板上按了几下。
“安浩辰!”危情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在自己眼前合上,他转身走向一旁的安全通道,才跑到楼梯转弯处,电梯地开门声又响了起来,他冲到二楼仍旧只看见电梯再一次合上的门。
电梯仍旧持续上升,危情只能继续跑,每到一层楼他看见地都只有被合上的门。
安浩辰把每一层的灯都按亮了,一次次地开门,一次次的没人,危情急促地脚步声总是在电梯门合上的时候才会出现,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楼层越来越高,到了最后一层,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到,他抬手按下了一楼的按钮,赶不上了,他已经撑到了极限。
安浩辰垂下眼,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悲伤的笑容,都是他的选择,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眼看电梯门马上要被合上,一双手忽然伸了进来,强硬地拉开电梯门走了进来,张开手挡住了安浩辰的所有退路。
安浩辰一下子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那熟悉地面孔,离自己越来越近,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早就耗尽,幸好他还是等到了危情。
危情一点都没有变,岁月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那双眼也入初见般清凉透彻,安浩辰费力地抬起手抚摸上危情的眼睛。
沉默不语。
千言万语此刻只能化作一声叹息,他们之间终究还是错过了。如果来生,他必然不会这么怯弱的向命运妥协。
“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私?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你知不知道,明明、明明说好了要一直陪我的,你个大骗子,骗子,骗子。”危情按住男人的手,一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
尘封已久的记忆,在见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时,变裂了缝隙,往日相处的种种,一点一点破壳而出,午夜梦起,空留回忆。
心中纵使有万般的悲痛,却谁也不能说,他从安翎哪里知道了一切,他恨安浩辰不来见他,也知道安浩辰所想的到底是什么,他已经按照安浩辰所想的去做了,为什么对方还是不肯来见他。
“你是……是……”
安浩辰望着泣不成声地危情,未张口,涌入嘴中的鲜血就经流,他的瞳孔开始渐涣散的安浩辰,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如果早知道再见面会是即将阴阳相隔的局面,他宁愿早一步离开,至少不会再次让危情伤心。
他所求的很简单,只是希望能有一个人代替自己好好照顾危情,也希望危情能够忘记自己。
安翎的小动作,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