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律想辩解什么,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好退下。
白倾夏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刚刚回房,仆人早已点好蜡烛,照得房内灯火通明。
刚踏入房门,白倾夏巨大的身体把宇文律卷住往榻-上带,缠得劳又不会伤了宇文律,也不会让他逃脱。
宇文律涨红一张俏脸,恼羞成怒,“放开我!你个臭长虫!”
……
宇文律也不明白为何他与白倾夏的关系会从饲养变成肌肤之亲,第一次身体起了异样是十五岁春夏交接之际,那会白倾夏刚蜕完皮,全身闪闪发光,又如初生婴儿皮肤,薄如蝉翼,接近透明。宇文律都喜欢坐在太师椅上一手看书一手贴在它身上,冷血动物的凉,为闷热的季节带来一丝清爽。宇文律喜欢手下光滑细腻的触感,刚蜕完皮的白倾夏趴在质朴的椅子旁,身形巨大美丽慵懒得不可方物,宇文律有些移不开眼睛。
惯例是晚上歇息在同张床上,夏季宇文律贴着白倾夏蹭些许凉意,秋来了是长虫倦恋青年的体温,裏着被子相拥而眠,十几年的习惯,未曾变过。
这晚也一样。
天气闷热粘腻,宇文律睡得极不安稳,大汗涔涔,身体灌了铅般沉重。
宇文律做了旖旎的梦,梦境的主角是熟悉的大蛇与一个魅惑的少年,面容妖艳绯丽。宇文律如坠冰火两重天。
白倾夏,你怎敢?!
白倾夏神色复杂地看了会宇文律,小孩儿睡得不踏实,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它,把白倾夏生生给弄醒了,紧接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味道,那是男人极尽舒泰后才会有的味道。
终究……还是长大了。白倾夏心里暗暗叹息。多么希望宇文律一辈子无忧无虑,一块相伴到老,庭院舞剑,赌书泼茶,斥马挥鞭,羌管弄晴,菱歌泛夜,肆意挥洒人生,直至垂垂老去。
多了份yù_wàng,就多了份奢求。
白倾夏对于□□并不陌生,世人皆沉溺□□不可自控,是否想过,物欲满盈,声-色-诱-惑,奢华奉养,消耗的是自身的寿命,同时带来灾难的根源。唯有清心寡欲,虚怀若谷,才能长保平安。
话虽如此,对象是宇文律时,又应当如何取舍?
释放后的小孩,满足中带些迷离精致,白倾夏悲哀发现,自己沉寂了七年空虚无-欲的身体,竟随少年起了反应。
金黄色的眼眸染了□□,大放异彩,动了情,有了欲,叫嚣着占有宇文律,把他拆穿入腹,可同时它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人类寿命极其短暂,终究不是一路。白倾夏悄悄滑下床,逃亡似的忘情山的方向爬去。
第21章 相伴成年三
白倾夏落荒而逃,一刻钟的时间便逃到忘情山。每次冬眠每次蜕皮都是一次进化,第七个年头拥有瞬间移动的本领,怕引起恐慌,它一直在宇文律面前装成一条普通的聪明大蛇,只是个头长得比较快。
忘情山的夜晚漆黑、幽静,伴随着几声鬼哭狼嚎,更显诡异。
白倾夏先是围着树与树间团团打转,为身体生的异变而焦躁恼怒,尾巴啪的一甩,白倾夏身旁的百年大树应声而倒,“轰隆”声在夜里响彻云霄,回声不断。白倾夏金眸充血,狂躁起来,巨大的尾巴扇了几下,形成几道白光,如猛虎出山,利刃般袭向周围,不能逃过与前棵树一样的命运,几棵被白光打中的大树纷纷倒地,露出一个以白倾夏盘踞为中心的空地。
白倾夏略显迷惘,耷拉着脑袋缩成一团。
“呦!好大一股□□味!大半夜不找母兽寻鱼水之欢,木头无情无欲,满足不了你。”
俏皮灵动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白倾夏才心生警惕,暗自悔恨不该闹出如此大动静,夜潜忘情山多次,山里妖魔鬼怪数量不少,它进来向来小心谨慎,修行尚低必须时刻保持警戒,否则成了谁的盘中餐也只能自认倒霉。今晚乱了心智,全然不顾后果,狠狠泄愤,巨响引来山中的觊觎正常不过。白倾夏如临大敌,放开视线搜索来人的踪迹。
“怎么不应?你不是灵智开窍了?”黑暗中走出一个介于少年与青年模样的俊逸男子,身着白色华服,透出威压,白倾夏没感觉到恶意,但还是不敢放松紧绷的神经。
“嘶嘶嘶……”
“我是谁重要吗?我好奇的是一条发情的长虫夜晚时分劈树发泄闹出动静,是精虫上脑还是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不晓得有点小小修为又无抵抗的你此时是魑魅魍魉最好的盘中餐吗?果然和人类呆久了脑子不好使,居然妄想占着宇文律一辈子,愚蠢不可及!”
白倾夏倏地高高抬起头,吐着蛇信子,身体曲卷,肌肉由尾部到头紧紧收缩,像箭在弦上,随时准备以迅雷速度弹出pēn_shè毒液。
看出白倾夏意图,男子嗤笑一声,摇摇头,“本领没丁点,脾气倒是比天大。”下一刻,男子不见踪迹,白倾夏暗道不好,就感觉到有人抓着它的弱点——七寸!它瞬间整条蛇都不好了!白倾夏对自己的瞬移有信心,但很明显,与对方不是同个等级!
“有句话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分不清敌我形势,贸然动手,哼!不知深浅!今天给你个教训,长长记性。”
白倾夏的腹部被人捏了一下,心脏急剧跳动,全身发麻,意识渐离渐远,临晕过去前,仿佛听到对方说,“动了再大的欲念,也要忍着,他是人,经不起你一次折腾……若是以后有难,可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