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兰依然跪在地上,低着头,如泣如诉地道:“爹爹,女儿给您丢脸了。可是,女儿与邢公子是真心相爱的,请您成全我们吧。”
邢寒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清兰,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不知羞耻的女子?心下大急,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说自己没有对林清兰做过什么,也没有对她产生感情。只会让林之淮觉得他这是不想负责任,而且有林清兰在一旁刻意诬陷,他又如何能说得清楚呢?
林之淮蹙眉看着自己的女儿,轻叹一声,又转头看向邢寒,问道:“邢贤侄,都怪为师教女无方,竟让她做出有损我丞相府颜面的事情。但事已至此,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为师也不是迂腐守旧之人,就将为师的三女儿许配……”
“丞相大人!”邢寒被林之淮的话吓得满头是汗,猛得抬起头来,连忙出言阻止。
“父亲!”与此同时,静夜里,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划破长空,打断了林之淮下面的话。
林之淮转头看去,只见林宛正带着青桐,大步向他们走来。
邢寒见林宛来了,心下不由一喜,脸上也露出一丝喜色。这一切被林之淮看在眼里,不由眉头皱得更紧了,难道邢寒对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存了那样的心思?
而跪在地上的林清兰,原本听到林之淮说要将她许配给邢寒,心中不由一松,以为自己的愿望终于要达成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又是林宛儿来破坏了她的好事儿。
林清兰抬头看着林宛,看着林宛脸上淡淡的笑容,心中的恨意填满了她的胸腔,让她忍不住要爆发,忍不住要破口大骂,她恨不得撕烂了林宛那张仿佛永远那么高高在上的脸孔。可是,她却不能,她只能忍,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气疯了。目光怨毒地看着林宛,仿佛林宛真的是她的情敌一般。
林宛走进了小亭,见林清兰还跪在地上,连忙上前去扶她,口中还心疼地道:“三姐,你怎么摔倒了?天这么冷,你快起来吧,别冻着了。”
林清兰还想继续扮可怜,搏同情,当然不愿起来,推开林宛的手,自责地道:“七妹妹不要管我,姐姐我犯了错,跪着是应该的。”
林宛松开手,满脸的同情,转头看向林之淮,帮林清兰求情,道:“父亲,您让三姐起来吧,天寒地冻的,跪出毛病来,可就不好了。”说着,直起身子,话锋一转,又道:“父亲,三姐姐犯了这么大的错,您就罚她永远禁足吧,免得她再出来丢人现眼。”
林清兰一怔,抬头看着林宛,眼睛里射出阴冷的寒光,一字一句地问道:“七妹妹,你此话是何意?”
林宛轻蔑地一笑,道:“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三姐姐已经听懂了,又何必装糊涂呢?”
“你!”林清兰气得站了起来,抬手就要往林宛的脸上打去。
林宛站着一动不动,斜睨着林清兰,目光中满是挑衅,量她也不敢在林之淮面前动自己一下。
果然,林清兰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硬生生地收了回去,转身对林之淮哭诉道:“爹爹,您看七妹妹,她的眼里哪里有我这个姐姐,哪里有您这个父亲?”
林之淮眉头一皱,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林清兰连忙低下头,不再说话,眼中含泪,一副受了委屈,还忍气吞声的模样。
林之淮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林宛,面色十分难看,不悦地道:“宛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林宛转身面向林之淮,乖乖地屈膝一礼,然后起身,正色道:“父亲,今日之事,宛儿本不该多嘴的。但此事关系到我们姐妹的闺誉,关系到父亲您的官声,宛儿不得不说出实情来。”
林之淮眉头锁得更紧,看着林宛的目光中满是警告。
林宛却毫不畏惧,继续道:“父亲,您听完了三姐姐的一面之词,是否还应该再听听邢大哥的解释?”
林之淮闻言一怔,转头看向邢寒,沉声问道:“邢贤侄,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邢寒对着林之淮,躬身一礼,道:“丞相大人,学生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三小姐的垂青,学生受宠若惊。但是学生对三小姐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而且在此之前,学生从来没有与三小姐单独说过一次话。今晚,是三小姐遣了丫环请学生过来的,学生并不知道所为何事。适才学生要走,三小姐她拉住学生不放,所以才摔倒了,学生也没有敢扶她一下。”
林之淮听了邢寒的解释,脸色更加难看了,瞪着眼前的林清兰,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出去。
林清兰连连摇头,惊慌地道:“爹爹,不是这样的,女儿没有说谎,女儿没有……”
林宛冷哼一声,道:“三姐姐,要我把冬菊找来对质吗?”
林清兰身子一震,连忙住了口,呆呆地看着林之淮嫌弃的眼神,顿时失去了继续争取的勇气。转头恨恨地看着林宛,愤怒地道:“林宛儿!我与你好歹也是姐妹一场,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于我?你是不希望你的姐姐们将来都嫁入好人家吗?”
林宛轻笑摇头,淡淡地道:“林清兰,你是觉得还不够丢人吗?”顿了顿,又道:“你自己不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来,谁又能羞辱于你呢?”
“你!”林清兰这一次是真的气得什么也不顾了,扬起巴掌就向林宛的脸上打去。
林宛却早已料到她会如此,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林清兰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