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青鸟抹了一下流出来的哈喇子痴痴说道:“如今这样子,至少三月吧。”
“给你七日。”
“起码要一月半。”
“十日。”
“半月不能再少。”
“好。”
“......”
速战速决,慕容二公子的病便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墨逸之正愈出门回去照顾子寻,青鸟问道:“哥哥难道不问我这事的前因后果?”
“事出有因,无非贪痴二字。”
“那我为何五年前隔了半年,第二年春天才来害他?”
“你本性不坏,若真有心,怕他早已死了。”
墨逸之记得在乌涯山看过,《武圭山传》书中记载:武圭山修行之蛇,有寻邪术者,咬人留红痣。蛇咬人腕处,为吸血,人致昏迷几日。咬人颈处,为修为,人致半死不活。咬人心头血,修为大增,人致死。墨逸之初初见到慕容二公子颈间红痣,又寻他手腕发现也确有红痣,便知晓因果。他尚有一口气在,这条蛇也未害死他,尚能救得回。
事出有因,无非贪痴二字。贪痴有度,尚可挽救。
“哥哥,其实五年前在武圭山,慕容无痕见我重伤深山之中,好心救了我。是我恩将仇报,贪了修为,行了邪术。”青鸟垂下眉头,一副愧疚,说:“武圭山修行妖魔众多,我实在,实在是无法应付。”
“良禽尚知晓择木而栖。”墨逸之顿了顿接着说:“你将他治好,便去云丘山修行吧。若有一女子拦你,你便告诉她,乌涯既失,她也不必再苦守。”
“谢哥哥。”月华宁谧,青鸟在墨逸之身后跪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青鸟是个花痴啊喂,把口水收一收啦。
第12章 月夜一诺
因着先前怕惊动了巨蟒,子寻又昏睡着,墨逸之的屋子里便没有点起烛灯。此时,墨逸之再回来时屋子里一片漆黑,偶有几处透着月光。方才在旁边的屋子还能看得真切,这刻时辰晚了,墨逸之约莫着凭记忆走到床边。
离床越来越近的时候,墨逸之就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股湿漉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立刻点了烛灯,一眼看到子寻蜷缩在床角,埋着头。
墨逸之心里一惊,立刻到床边顾不上脱鞋上了床,以一种双腿跪着的姿态俯首在蜷缩的子寻面前。子寻的衣服先前已被换过,嫩粉衣衫,一身伤口,尽数藏在衣下。墨逸之看着他,烫的眼睛泛酸。
子寻埋着头,墨逸之伸手轻轻抚着他的头:“娇娥,醒很久了吗?”
话问完,墨逸之的手依旧在从上而下抚摸着子寻的发丝,像是安抚。
墨逸之抚着的头慢慢抬起来,眼上还挂着晶亮亮的泪珠,明晃晃的悬着。
“怎么了?”墨逸之愣了一下,空着的另一只手为子寻擦拭着泪花,而后笑着哄道:“娇娥从前可不像如今这么爱哭。”
他笑起来淡淡的,润物无声,仿佛世间之事都如他的笑一般,让人无忧无惊。
子寻朝墨逸之身边蹭了蹭,一双红眼睛活生生盯着墨逸之,仿佛要把他看穿,生怕他会消失一样。
“公子,我怕…”
“…你也不要我了…”
“…小时候,我爹不要我…现在,乌涯山不要我……”
一大颗一大颗泪珠掉下来,子寻发抖的双手拽住墨逸之的衣角,小声呜咽道:“我怕……你也不要我了……”
墨逸之的笑僵在那里,眼睛酸的很。是他毁了乌涯山,是他毁了子寻。他一把反握住子寻拽着他衣角的手,摩莎着子寻颤抖的手,慢慢说道:“小些的时候,离儿把我领回乌涯山,我曾见过一幅女子画像。书上说,娇娥者,美如初月,目引横波,这说的与那画像上一般无二,我便暗暗把那画上女子叫做娇娥。后来你救了我,我见你的第一眼,便觉得你同那画上女子相像的很。那时以为发梦,叫了你一句娇娥。再后来才知道从前见得那副画像其实就是画师为你画的,只是那时你在外游历,你我彼此从未见过罢了。”
墨逸之伸手把子寻鬓前散落的发挽在耳后,接着道:“我唤你娇娥,你每每应着。不曾想这一句娇娥一叫就叫了这么久。那时我本事事无心,你总嫌我不理乌涯政事,却又暗暗揽下一切任由着我。你煮茶的手艺好,一介狐君竟日日为我煮茶,我伤情那几晚,我向你讨酒你便陪着我饮醉。
你与我一同住在那院子里,既要照料着乌涯,又要照料着我。我性子冷,你不厌其烦一次一次来来往往,起初同你一起那几年你大抵心里喊过我哑巴,我那般不理你,你却也未丢下我。你总心口不一,爱调戏我,但我总知道你是为我好的。
你赶她走,不过是替乌涯着想替我着想。只是难料,终究是我负了乌涯负了你。
娇娥,你如今失了乌涯山,失了乌涯众族人,受过北辰宫刑罚,落得一身伤。你想想,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墨逸之又擦了擦子寻不停掉下的泪,说道:“是我。”
“是我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你尚未丢下我,我怎舍得丢下你?你尚未不要我,我又怎舍得不要你?”
墨逸之把子寻的手握在手心,郑重道: “娇娥,你记住,只有你怨恨我你不要我,哪里会有我不要你这一说。”
他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如此坦露心怀。子寻哭得越发厉害,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却让墨逸之听的明白真切。
“我不恨你...公子,我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