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五点钟,哈利又收到了德拉科的惩罚单,要求他在斯莱特林球队训练完毕后去打扫魁地奇球场。
“谁知道他们要训练到什么时候?而且这天色……”罗恩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空,愤懑不平。
“我们的训练也被取消了。”哈利有气无力地说道,“安吉丽娜说乌姆里奇要考虑一下……她只是觉得这样要挟我们很有趣而已……”
“我很担心你一个人去那儿会被那群斯莱特林算计,哈利。”赫敏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会等他们都走了再去的。”哈利将吃了一半的餐盘推开,虽然他依然很饿,却没有一点胃口。
吃完饭后他们在休息室写了会儿作业,哈利估摸着斯莱特林们可能已经训练完了,便告别了罗恩和赫敏独自往城堡外走去。天色已晚,长长的落霞在苍穹拖下羽翼般的影子,像是巨斧在山间劈开的裂谷。
哈利从阶梯走下,缓缓走向球场。果然不出他所料,球场上已经空无一人。他送了一口气,从扫把间拿出了一把彗星800开始清扫。
观众席上,德拉科坐在最中间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偌大的球场上那个渺小的身影。球场上风沙很大,吹得他长袍飞舞、头发不断地打在脸上。他时不时需要把碎发从眼前撩开,逆风艰难地清扫着球场上的落叶。
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他,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德拉科其实根本看不清哈利的脸,但他就是想象出了他被汗浸湿的脸上坚毅、隐忍的表情,似乎无论怎样艰苦都能顽强地坚持下来。
他一定恨透了自己吧,他想,风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疲惫,他也一定越来越恨他了。
然而一想到他被这样一颗纯洁善良的心炽烈地、疯狂地、扭曲地恨着,德拉科竟几乎要激动得颤抖起来。他的内心几近干涸,需要强烈的情感来补充。只要是来自那个人,就算是极致的恨意也能让他感到满足,觉得自己确确实实存在着,而并非完全被抛弃。
他狂热地注视着他,他忽然想到这广大的空间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没有别人——没有那些可恶的干扰者,他是属于他的。德拉科这样想着,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嘀嗒。嘀嗒。嘀嗒。
他仰起头。从天而降的哀唱浇灭了他丑陋的欲-望。
哈利停下脚步,一手握着扫帚,另一手摊平伸出。又有几滴雨落在了他的掌心。哈利心中暗道不好,他早已把外套脱了扔在地上,此时连个避雨的方法都没有。他抽出魔杖给自己的眼镜施了一个防水防湿,拖着扫把往回走去捡自己的外套。
雨很快就变大了,打在身上又刺又麻。他快步奔跑起来,拾起地上的衣服罩在身上,勉强在附近找到了一根球柱避雨。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将半湿不干的外套裹得紧了一些。他回头朝观众席看了一眼,那儿已经空无一人。
哈利刚来到这里时就看到德拉科了,他心知他是来监督自己的,所以只好认真扫地给他看。而现在下雨了,整片球场变得又湿又冷,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肯定忍受不了这种环境回去了,而他也能够提前结束惩罚。
哈利正这么想着,罩在身上的外套忽然被人一把掀去了。他蓦然回过头,一个滚烫的怀抱贴了上来,喷在他脖颈处的呼吸几乎要将他灼伤。随之而来的是狂乱的吻,雨点般落在嘴唇、脸颊、脖子上,他疯了似地去扯他的毛线背心和衬衫,手探进他的衣摆抚摸他的腰和后背。
德拉科的疯狂把哈利吓坏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猛烈挣扎起来。但对方比他更加凶狠,他竟然用力地撞向他的额头,脑袋瞬间的疼痛令他头昏眼花,缓过劲来时哈利已经被对方压在了草坪上,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
哈利努力在雨中睁大眼睛,他惊恐地发现德拉科的额角正往外渗血,细细的血丝混着雨水沿着冷酷的脸颊流下,透着一股股腥气,狼狈而刺目。他用力地甩了甩头,将淋湿的一缕金发甩到一边,俯下身亲吻他。
偏执,癫狂,走钢丝般的濒临崩溃。这就是哈利从这个吻中感受到的东西。这是他以前从未发觉的。他不是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痛苦甚至绝望,可绝望也只是绝望而已,那不是扭曲,也不是病态,更不是能这种能将人摧毁的放纵。
倾盆大雨将两人的衣服都淋得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哈利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被冻麻了,雨水不断的流入他的眼角、嘴巴、鼻孔和耳朵,德拉科将他的眼镜扔到一边,他不得不闭上了眼。风吹得他直打寒颤。
连绵的吻沿着脖颈往下,上身的衣服都已经被他全部扯下,德拉科含吮着他的肩膀,他胸前的樱红,他的腰和小腹。哈利觉得有火在身上烧灼,与凉凉的雨丝交混在一起带来一种奇异的触感。潜藏在深处的欲念被勾起,他浑身发热,烫得不可思议,而在这铺天盖地的狂风暴雨中又感受到无法扑灭的寒冷。哈利哆嗦着靠得近了一些,他需要有人为他遮风挡雨,为他解除这令他错乱的火热与冰冷……
而当德拉科一把扯下了他湿淋淋的长裤,将手探向他双腿间时,哈利才醍醐灌顶。他猛然挣扎起来,抬起腿用力踢向他,翻过身跪在地上。他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被对方用领带绑住了,此时他只着一条内裤暴露在夜晚风雨交加的球场上,狼狈而羞耻。
哈利努力想将领带扯开,可居然被打了紧紧的死结,无论怎样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