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沥抓着饭盒不放。
阮恬继续卯足劲抢,睁大双眼咬着牙齿,活脱脱便是只炸着毛发的猫咪。
秦沥拼命才按捺住给他顺顺毛的动作。
“这是我的,你还我!”阮恬虚张声势道。
秦沥瞳眸幽深地注视着阮恬,沉默着没说话。
阮恬又凶道:“还我,你要不要脸!”
“送给我,那就是我的。”秦沥严谨肃然道,说着视线又缓缓下移,落到阮恬露出截瓷白肌肤的腰身。
他裤子不知为何向下滑出半截,隐隐能窥见软绵绵白花花的半边臀部,白嫩嫩的,像能掐出水来。
秦沥眼底染着晦暗复杂的光,低沉道:“你裤子掉了……”
“啊?”阮恬微愣,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慌乱,他提好裤子,脸红通通的,像涂抹着一层又一层的胭脂。
阮恬羞恼不已,再没心思和秦沥争抢保温盒,他返回沙发,没脸见人地抱着脑袋藏沙发里,只将弧度精致漂亮的背脊朝向秦沥。
秦沥将红烧鱼端出来,又摆好米饭和筷子,喊着阮恬:“过来吃饭。”
“不过来我就全吃光了。”
“你敢!”阮恬大喊一声,这次总算有反应,像颗炮弹似的冲过来。
阮恬对所有的鱼类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喜爱,因此这盘鱼基本全进了阮恬的肚子,秦沥就着残羹解决了整碗饭,却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吃饭途中,阮恬还顺便问起秦沥二叔的事,他不愿暴露身份,没提嗅到的奇怪的味道,只问秦沥他二叔过来干嘛。
秦沥轻描淡写道:“说项目的事,他找我还能干嘛。”
“你没答应他?”
“我又不是慈善家,要权衡利益才会做决定,他的项目并没有启动的价值。”秦沥淡道。
“他看着很生气。”阮恬揉着怀里他专属的猫咪布偶,故作不经意地说:“你不觉得,二叔他有时候很奇怪吗?他好像……对我很有敌意。”
秦沥表情高深莫测,揉揉阮恬脑袋,平静地安抚道:“他是对我有敌意,没针对你。他要敢对你做什么,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阮恬举着布偶拍掉秦沥的手:“我又不是小孩,不许这么摸我。”
“我这么摸你跟小孩没关系。”
阮恬哼哼道:“那跟什么有关系?”
“没什么。”秦沥避而不谈,指着办公室里间道:“要不要睡一觉?你睡衣放衣橱里的,要吃零食就去找小夏……”
阮恬眼睛一亮,没等秦沥说完便一溜烟奔到外边去了。
“夏姐姐~~”接着就听见他软软唤着夏悦的声音。
阮恬找着夏悦,心满意足地连着吃光几大包零食,又摸着胀得鼓鼓的肚子,摸索着进秦沥办公室里间睡觉。
他不是第一次进来睡觉,瞅着眼前这张柔软的大床也很熟悉,旁边衣橱里还放着阮恬的衣服,床头摆着的几个布偶也是以前秦沥买给阮恬的,就连这张床,也是按照阮恬的喜好布置的,躺进去便软得像掉进棉花里。
阮恬换好睡衣,躺进被窝里,又拖过布偶搂怀里,不由地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
秦沥刚开始管理公司,还没坐这么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那会阮恬过来找秦沥,困了就跟秦沥挤那张稍显狭窄的床,他睡觉爱乱动,秦沥就睡外边,以防阮恬掉床下面。
后来换办公室,秦沥还为让他睡得舒服,特意遵循阮恬的喜好布置床,哪怕阮恬过来的次数其实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阮恬对秦沥的感觉很复杂,他有时候觉得秦沥特烦特讨厌,还特爱跟他作对,可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大概没人比秦沥待他更好的。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知道怀了小猫崽后,还能容得下秦沥,更会愿意把小猫崽生下来。
那晚如果换成别的人,阮恬早就亮出锋利的爪子,将对方的脸给狠狠挠花了。
这一觉阮恬睡得很安稳,醒来还没睁开双眼,就敏锐地发现有人注视着他。
他睁开眼,毫不意外地发现是秦沥。
“你看我干嘛?”阮恬睡眼惺忪,慵懒地伸着懒腰,举起胳膊时,裸露出一截嫩嫩的细腰。
秦沥移开视线,淡道:“该走了。”
又控制不住地给阮恬理理乱糟糟的头发,将他前额的刘海理顺,视线撩过阮恬柔软的唇,脑海顷刻又烟花般噼里啪啦地乱炸一通。
阮恬伸完懒腰,又柔若无骨地瘫软下去,脸朝下趴着奶声奶气地嘟囔道:“好困,还要睡……”
“再睡该迟到了。”秦沥无奈道:“快起床换衣服。”
阮恬慢悠悠地举起只手,连眼睛都没睁开地道:“……你给我换。”
秦沥起码愣了十几秒,强忍着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阮恬拖长语调,耍赖道:“你以前都会给我换的。”
“以前是以前,跟现在不同。”
“有什么不同?你又不是没看过。”阮恬眨着眼睛疑惑道,坚决不肯自己动手。
“……”秦沥发现,他和以前最无可救药的相同点,便是无法拒绝阮恬的请求。
他见阮恬第一面开始,就注定要沦陷于阮恬,待他好,让他快乐,让他无忧无虑,这些已经是他镌刻进心底的执念。如果没有阮恬,他会丧失所有的目标。
他把阮恬当自己圈养的小媳妇,从那么小宠到这么大,就像栽种的果实,看着他发芽长高,开花结果,再到果实成熟。
他从不强迫阮恬,只等待他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