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看着他爹“活泼”模样,心情倒是好点,等人撒完娇,才勉强点点头,同意在手未好之前可以先不用手写功课,但是背诵与武课却依旧不可以落下。
贾赦心如死灰,贾珍看得直乐。
三人玩闹一会过后,贾琏被板着脸的忠义亲王押着休息,而贾赦也是被郑老御医押着把脉检查。
而且作为上皇的心腹,郑老御医对贾赦的记忆分外的关注,旁敲侧击询问:“恩侯可知这是北宋有个包青天?”
“铁面无私辩忠奸?”贾赦两眼一翻:“我最爱看戏拉。”
郑老御医胡子一捋:“不是,下面一句是本朝有个杜提刑。说起来这杜提刑可厉害了。想当年,他一板子打得你跟五爷这两猪崽子连哼哼都不敢。”
杜提刑乃杜皇后的父亲,也疫于巫蛊之变中。
贾赦摇摇头:“不认识,我之前脑袋磕过。”
贾赦手指指自己后脑勺,笑得一脸凶残:“但是我不是傻子。你这老头,莫名其妙提杜国丈干什么?”
边说,贾赦挥着“猪蹄子”就冲脸上去:“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谁派你来的!大少爷我出门混,怎么可能连世家谱系都不会背啊!这种鬼见愁赛阎王的,老子从来都是避着走的,而且我出门,就算是内城,都会国公少爷排场摆着的,否则一个人溜出去,谁知道我爹贵姓啊!被不长眼的欺负了怎么办?”
“爹!”贾赦捂着自己受伤的手,眼泪说来就来:“有人乱拳打死老师傅了,当纨绔都不按着爹的官位来。你快点显灵帮我收拾他!”
郑老御医:“…………”
郑老御医又潜心观察了两日,确定贾赦依旧是失忆了,确诊之后默默回宫朝上皇禀告了这一个消息。
躺在床榻上的上皇闻言长叹息一声:“恩侯这孩子不记得了,也好,也真好。老郑,你再辛苦辛苦,接下来这段日子帮老大看着贾琏,等他手恢复。这要用什么药材,从朕的私库拿。”
“皇上您放心,这是臣的分内之事。”郑老御医颔首称是后,看着面色明显有些颓废的上皇,宽慰了一句:“皇上,容老臣说句胆大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莫要忧虑过多了。”
“朕也不想东想西想的,可我这家稍有一慎,毁得将是千千万万的家庭。”上皇揉揉头:“所幸现在还有拨乱反正的能耐。你等会也不用回书院了,老戴去通知三司,让人明日去接了原告,当庭对峙,把书院伤人一案了结了。”
这案子再拖下去,恐怕他真得会对皇帝失望透顶,乃至绝望。
这两天,皇帝被女人家哭哭啼啼又心软一分,甚至还默许了由刘家出面,说动贾史氏,让贾史氏威逼贾赦,私下说和。还新封了一个贵人给老贾家的女儿。
这群人,个个简直脑子被门缝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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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贾琏看着摆着架子前来探病的贾史氏,听着人话里话外拿着皇后旨意的得意,嘴角抽抽,觉得贾史氏脑子真被门缝夹住了,蠢不可及!现在五公主伤人断臂一事,已经天下皆知了。所有人都知道律法情理都在他们这一边!
贾史氏威胁完贾琏“紧闭大门”的不孝忤逆之举已经被皇家知晓,眼睛斜倪着贾琏夹着木板的手,语重心长道:“琏儿,此事闹到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人的事情。你又不是那些平头百姓,不能考取功名就等于没了前途?好好继承家业,也是富贾无忧。我贾家虽说这些年有些落败了,可到底还是钟鸣鼎食之家,贾家老祖宗创下一分基业。你啊,天生好命,富贵命!”
贾琏断了手臂,而且还是右手,那便相当于残废!
一个残废,哪怕在天资聪颖又有什么用?
这贾家合该是珠儿和宝玉的。
所以,她哪能因为一个前途无望的孙儿阻挡了前途光明一片的孙子。这刘家拿着政儿的死因来威胁他们帮忙,而且宫中还传来消息,当今已经因为刘家的缘由,封了元春做了贵人。
贾琏气笑了:“我好命,跟我讨回公道,两者之间冲突?”
“你,贾琏!”贾史氏面色一怒:“你不要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攀上什么温家后裔,就以为自己能耐了!不过一个绝户的,有什么了不起!我一日是你祖母,你就必须听我的话,否则我就豁出去告你一个忤逆不孝!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他们祖孙之间早就在分家分产到时候,撕破的脸皮。故而,贾史氏见屋内只有他们两人,说话毫不客气,直白无忌。
贾琏闻言,眼眸一沉,开口:“刘家,或者说当今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替人卖命?就不怕我祖父半夜找你聊聊?”
他得选个时机,让贾史氏病逝了。
“贾琏,你这孽障!”
贾史氏气得直抖,豁然站直了身体,垂首看着还带着病态的贾琏,不经意间感觉回到了从前,自己高高在上,而贾琏不过是一个看他眼色讨生活的孙子,于是不由生出一股睥睨的气势来,振振有词,铿锵有力:“要知道这世道向来都是以孝治国的!你今日若敢不应,明日我将分家文书昭告天下,届时所有人都会知晓你们大房父子不孝,将我由二房奉养。”
话音刚落下,忽然间紧闭的门扉被啪得一声推开。
被吓得一颤,贾史氏回头,只见门口站了三个人,一个学生,稚气未脱一眼便看得心思,嫩得很;一个不知谁家的妇人,长得倒是国色天香,有几分端庄秀气;另外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