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朗书知道回山对爻意味着什么,这可比上刀山下火海还要困难。终于穿过了,木朗书心满意足的抖着手往流水的胸口伸去。木朗书想要用另一只手施功,显现出流水的元神,但是冰寒侵袭严重,木朗书连抬手有些困难。
历历在目的爻知道木朗书现在把全部的功力都用在使用冰针上,没有过多的力量催动流水的元神显现,再这么耗下去,冰针还没有开始缝补,只怕木朗书已经支撑不住了。不假思索的爻立马放下托盘来到另一侧,运功将流水的元神显现出来。
当冰针接近流水的胸口,那些零碎的元神更明显了。木朗书用余光瞟着爻,欣喜着:“等他醒了,你带我回一趟山可好?你在我身边这么久,理应谢谢你的师父。”人活一世,经历太过,等木朗书缓过神来,发现亏欠最多的是不离不弃、任劳任怨的爻。尤其是在目睹朗月的墓碑后,一转身,还有个人守在身后,这让木朗书冰冷的心感到了一丝暖意。
爻有些惊诧的看着故作镇定的木朗书,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跟着木朗书一同回山。
“不要分神。”缝合元神,不仅需要功力深厚的人施诊,还需要他不断地用自己的功力让受损的元神显现出来。一次缝合,不知道损耗多少功力,书上并没有记载。木朗书好不容易把冰针刺进流水的胸口,挑起一粒向另一粒刺去,就发现爻走了神,流水的元神险些不显了。这样木朗书勒紧了心弦。
听木朗书一喊,爻不敢再胡思乱想,屏息凝神,专注的用功力让流水的元神一直显现出来,好让木朗书一粒一粒、一块一块、一丝一丝缝合。
冰针的寒气透过指尖,传到木朗书的心头,才缝合了十几针,木朗书的嘴唇便开始发乌,整个身体都感觉置身冰窖,冷的缓不过气。
木朗书的不适爻也看出来了,毫不犹豫的撤了一只手向木朗书的手臂上灌入自己的灵力,暂缓冰针给木朗书带来的伤害。
木朗书知道自己的功力因为冰寒的侵蚀,在快速的流逝。对于爻不请自来的助力没有决绝,反倒是醒了神,更加投入寻找流水散乱的元神,依它的纹路缝合。
一只手灌输灵力让木朗书撑起精神,另一只手施功让破损的元神在木朗书眼下更清晰,爻卯足劲的使用自己深厚的功力。但是爻的功力也不是源源不断,直往外输,爻也开始慢慢感到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气在自己的手臂上蔓延,然后伸向自己的全身,但是看到专心致志的木朗书,爻一个字都没有吐露,把原本应该侵袭木朗书的寒毒都引上了自己的身体。
看着流水七零八落的元神在自己的手下慢慢的聚拢,木朗书越发的有精神,全然忘了旁边的爻是否有异样。当流水的元神已经缝补得差不多了,木朗书才感到刺骨的寒气又向自己逼来。但是不能半途而废,木朗书忍着冰寒刺骨,坚持缝完最后一针,取出冰针,金蚕丝自动断裂。流水散落的心被木朗书一阵阵缝补完整。暗红的元神布满了金灿灿的金蚕丝,就像一颗美味的糖果裹满了金丝外壳。
木朗书的冰针才取出,流水的元神便消失了。抬头一望,木朗书看到爻□□在外面的肌肤全部生了层冰霜,然后重重的向后倒去。木朗书直接翻过祭台拉过爻,让他倒在了自己的怀里,急切地喊着:“爻,爻。”
但是已经耗尽功力的爻什么都没有听见就已经冻晕了过去。
此刻木朗书已经顾不了流水,抱起爻便走出了主厅。
依旧静静躺在祭台上的流水没有任何变化,突然屋顶一束亮光洒在祭台上,祭台布满的符咒跃动了起来,纷纷舒展着自己藤蔓般的衍生,把流水牢牢地禁锢在一个泛着金光宛如蚕茧的光晕里。
嗜睡的流水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喊自己。懵懵懂懂的真开了眼,流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往四周望去,白茫茫一片,光亮柔和。流水站了起来,发现赤脚也不冰冷。跟着声音,流水慢慢的走去。
“他小的时候这么可爱呀。”
“让我摸摸。”
“这眼睛鼻子,跟你果真有几分相似。”
流水在原地转了个圈,没有看见一个人的影子,天真烂漫着:“谁在叫我?”
“哈哈,他说话也透着稚气。”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流水插着腰,有些恼怒:“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咬你们了。”
“瞧瞧,他还生气了。”
“你看不见我们,怎么咬?”
流水对着空气一通乱咬,挺直了腰板:“就这么咬。”
“哟,还真咬到了。”
“哈哈。”流水昂首挺胸的说道:“妖魔还不速速现身。”
“知道我们是妖魔,你也不怕。”
“我怕什么。你等还不是要被我欺侮。”流水站的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玩了,我累了,明朝再来寻你们。”
“明朝,没有明朝了。”
“为什么?”流水坐的也直。
“没有为什么。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流水憋着嘴摇摇头。
“看看你的心。”
流水垂下头,用莽嘟嘟的手指戳着自己的胸口,奶声奶气着:“是这里吗?”没有得到回应,流水又大声的质疑着:“是这里吗?”还是没有回应,流水便自问自答,“没有心呀,所以我叫无心吗?”蹦跶了起来,流水雀跃着,“我有名字咯,我叫无心。”
欢蹦乱跳的流水累了,又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