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儿还有什么想法都说给父皇听听。”鸿武帝其实早就有了应对的法子,只是顾覃兮的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以往那个爱玩爱闹的孩子长大了,懂得为父皇分忧了。
顾覃兮在鸿武帝鼓励的眼神下继续说出心中的想法,“父皇,治愈疾病之后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安置漠北过来的难民。他们生过重病,初时肯定体力不济,做不了活不能维持生计,我们可以鼓励京中官宦权贵之家捐款,所得款项全部用于救济难民。”
“救济难民只能是暂时之计,要想难民真正安定下来,我们得在一开始就告知他们,他们所得到的一切物资都是要偿还的,等到他们病好之后就得在各个贡献过草药的商家做工。我们得让他们明白,天下没有不劳而获之事,想要得到总得要付出,绝不能让他们养成只知伸手索取的习惯。这样一来,日子久了之后,他们也就能真正在大启安居乐业。”
“好,好,好。”鸿武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兮儿,你不愧是朕的女儿,考虑事情要比朕还周到。这些事情就按你说的去做,朕现在就调派三名御医去静庵帮助小师父研究药方。”
“父皇你过奖了,兮儿只不过是提出建议,具体的运作还要靠父皇靠朝中大臣实施。”她所说的不过是口头上的建议,在具体实施时或许会发生一些不可预计之事,到时只能靠父皇和朝中的大臣随机应变。
鸿武帝当即发布了一系列命令,命令各州县的官员找寻漠北过来的难民隔离,对外张贴告示通知商家上供草药之事,又派人八百里加急把这里的情况告知在边关的守将。
顾覃兮说完这些,见鸿武帝似乎有事要吩咐祁禹,本想要告辞离去却被鸿武帝开口留下。她从善如流的留在御书房,为谈论中的两人偶尔添茶加水,她这会才发现原来祁禹还是密卫统领。
她又联想到之前祁禹不时会失踪十天半个月,那会祁禹还没有官职,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她那时还纳闷来着现在恍然大悟。他不是突然间出去游山玩水,而是为父皇暗中办事。
鸿武帝和祁禹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很久,他们谈完话之后,顾覃兮和祁禹一起退出了御书房。两人并肩而行,慢慢的走在出宫的宫道上,顾覃兮笑着调侃,“你还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不仅是兵部侍郎,还是名震大启的密卫统领。
“你也是。”祁禹嗓音低沉语声中含着淡淡的欣赏,“我也没想到我的姑娘竟然看得如此通透。”他一直知道她并不像是表面上那般天真烂漫,不知世事,可今天她的一番言论还是让他惊叹。
顾覃兮俏脸一红认真道:“并不都是我想的,有很多都是借了他人的智慧。”她哪有他说得那么好,有大部分都是总结了前人的经验,只有一小部分是她的想法。
祁禹停住脚步眸光潋滟,语声温柔的不可思议,“我知道,不管我的姑娘是什么样的,你都在我这里。”他修长白皙如玉石般的手轻轻放在胸口,食指点了点胸膛,那里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顾覃兮的脸更红了,他竟然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和她说情话,还好现在周围没有别的人,不然恐怕明天宫里就要传遍,昭宁公主得了红脸病的事。她转开视线不敢在此时去看眼前俊美的公子。
“我知道了。”顾覃兮连忙转移话题,“我想托你帮我带封信给表哥和二哥。”拜托祁禹自然是拜托密卫了,虽然父皇已经马上让人去通报京里发生的事,可她还是有些担心。
“萧行珏?”祁禹好看的眉峰微皱,“你专心给二殿下写信就行了,他的那封信由我来代劳,我正好也有事要和他说。”顾覃兮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声:“徐之,你连我表哥的醋也吃吗?”
“没有,我是有正事要和他商量。”祁禹清风朗月般笑着,丝毫看不出吃醋的痕迹。萧行珏只是她的表哥,他会这么无聊去吃萧行珏的干醋?不行,以后还是少让她和萧行珏接触。
“那就有劳徐之了。”顾覃兮笑得眉眼弯弯,原来某人吃起醋来是这样的,不仅醋劲大还死鸭子嘴硬。她之前果然没看错他,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公子,一个只属于她的坏公子。
☆、罚跪
顾覃兮送祁禹到了宫门口才回琉璃宫,阳春和白雪两个担心的在殿门口张望,远远的看见她的身影急忙跑了过来,“公主,你没事吧。”她笑着轻轻捏了捏两人的鼻尖,“我没事,你们别担心了。”
顾覃兮见两人还是没能放心,原地转了个圈以示自己安好,“这样总放心了吧。”她总有一种错觉,觉得阳春白雪不是还未满二十的姑娘,两人更像是老妈子,跟在她身边整日里担心她。
阳春白雪见自家公主面色红润,精神洋溢遂放下心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顾覃兮进了殿中。殿内的软塌上早已被布置的舒舒服服,软塌中间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上是几盘子新鲜的水果,中间放置着一个大大的抱枕。
“你们两个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顾覃兮赞了一声,脱鞋上榻半靠在柔软的大抱枕上。今日一整天发生了很多事情,特别是刚才又是用轻功来回上下山,又是为鸿武帝出谋划策。
内心的疲惫比之身体上的要更为难受,眼皮沉重的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顾覃兮掩着小嘴打了个哈欠,“我先休息一会,醒来再用晚膳。”说完就坠入了深深的睡眠。
阳春挥退一干小宫女,轻手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