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瞧见盒子里装着的金项圈时,登时说不出话来了。
站在她旁边的苗氏也瞧见,惊讶地登时瞪大了眼睛。昨个三姑娘拿了人家纪姑娘的项圈,被大姑奶奶和大姑爷上门去要的事情,早就传的整个家里都知道了。
没想到这大姑爷临走时,送的竟是项圈。
曾玉衡也瞥见了锦盒里的东西,当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便道:“三妹,现在有了大姐夫送的项圈,你以后也不用再去借别人的项圈来瞧了吧。”
他这话可真是讥讽地太入骨,曾家人简直是尴尬地,各个都说不出来了。
曾柳打开手里盒子时,才发现自个的居然也是项圈。
倒是纪清晨一个劲地抱着纪延生的脖子,问他究竟给曾家姐妹送了什么东西,纪延生被她闹腾地实在没法子了,这才轻声在她耳边说了。
纪清晨哈哈大笑,好坏,爹爹,你怎么就能这么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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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早就收到信,说纪清晨她们今个就回来了,又是吩咐丫鬟准备纪清晨喜欢吃的,又是派人去门口等着。
就连纪宝璟都安慰她道,“祖母,沅沅不过才离开几日而已,您瞧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好几年没回家呢。”
“你妹妹从小到大,头一回出门,我这心里怎么能不担心,”老太太笑着说。
屋子里的窗棱都支了起来,这会快要到中秋节了,也不知是不是花园里桂花树盛开了,整个纪府都弥漫在淡淡的花香之中。这屋子角落里都摆着鎏金百花香炉,只是这会却没点着香,倒叫纯天然的花香弥漫在四周。
“祖母,我回来了。”
一个欢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老太太登时转了脸,这眼眶中竟不知何时有点点泪光,待小人儿出现在门口,飞扑过来的时候,老太太张开手臂,一把将她抱住。
“我的沅沅啊,小心肝啊,这几天还好吗?吃得可习惯?路上累不累,”老太太这是真高兴了,摸着她的小脸左看又看的,生怕小姑娘这几天在外头受了委屈。
纪宝璟在一旁含笑妹妹窝在祖母怀中。
纪清晨立即道:“不好。”
这一声不好,可是叫老太太心疼死了。
谁知小姑娘却是眉眼弯弯地,撒娇道:“我可想可想祖母了,想得饭也吃得不香,觉也睡得不好。”
听到这话,老太太心里头真是比喝了蜜汁还要甜,连声说:“如今回来就好,我们沅沅回来了,祖母也想我的沅沅小乖乖呢。没沅沅陪着吃饭啊,祖母也觉得饭吃得不香。”
“我以后再也不离开祖母了,”纪清晨将头埋在老太太的怀中,闻着老人家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真叫她安心啊。
此时纪延生和曾榕才走进来,他们自然不能像纪清晨一样,飞奔过来,所以反倒落在她后面不少。
纪延生瞧着小姑娘窝在老太太怀里撒娇,便说道:“母亲,您是不知道,沅沅出门啊,真是天天都念叨着您。”
“是吗?都念叨祖母什么了?”老太太低头问她。
纪清晨自然是不好意思说了,可是架不住纪延生这记忆力实在是惊人,竟是把她这几天念叨老太太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们也回来的正好,再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老太太虽发话叫曾榕在家里,多留几日,可是却也想念纪清晨想得紧。
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纪清晨都要亲自给老太太端洗脚水。
只是丫鬟哪敢叫她做这些事,倒是纪宝璟反而让她去端了,瞧着小姑娘胖乎乎的小人儿,端着个大木盆,晃晃悠悠地过来。老太太这眼眶就又湿润了,她一辈子只生过两个儿子,没有女儿,不过如今看,自个的小孙女多乖巧懂事啊。
“祖母,水舒服吗?”小姑娘将袖子挽起来,露出两只白胖白胖的手臂,跟藕节似得,先是替老太太试了水温,又把她的脚放在盆里。
老太太眯着眼睛,笑着说:“舒服,沅沅端的水就是比旁人的舒服。”
祖孙两个说着话,纪宝璟坐在一旁听着,这房中弥漫着淡淡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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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里头已经开始,您请回吧,”门口穿着青布衫的小厮住了急急匆匆赶过来的两人。
这两人急道:“我们这是买了票的,怎么就不能进去的。”
“两位,这是咱们这里的规矩,一旦开场,就不再入场。若是相看,下次请早,”小厮口吻还算不错,只是态度却是坚定地很。
而此时里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其中穿着紫色圆领长袍的男人,还想硬闯,只是却被那小厮拦住,进不得分寸。
“算了,算了,要是想看,咱们明个再来吧,”他身边的友人赶紧说道。
于是两人这才离开。
这乃是京城的戏班子所在之地,只是今个唱的却不是戏,而是表演的是幻戏。最前方便是在偌大的舞台,二楼和三楼皆是包厢所在,此时这里面坐着不少人。
裴瀚一脸好奇地往四周瞧着,又见舞台上只有锣鼓声,却不见有人,焦急地问:“三哥哥,怎么光有声音没有人啊,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啊。”
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此时正在磕着瓜子,见他着急地问,嗤笑一声:“这不都快开始了,你可别催了,要不然三哥以后可不带你来了。”
裴瀚瞪着面前的小公子,却是怒道:“是不带你来才是,穿着我的衣裳,还敢这么叫唤,下回再不带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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