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欣清秀的小脸,登时拧成一团,无奈地说:“谁叫三哥说的那般突然,我一时也想不到好借口。”
不过等她回过神,发现自个又被纪清晨带跑偏了,便立即露出坏笑,伸手又去挠她纪清晨纤细地不盈一握在腰肢,“可以为我这样就会忘记逼问你,还不从实招来。”
纪清晨素来便怕痒,裴玉欣一碰她的腰肢,她便一个劲地往后缩。不过就算这样,她都没求饶,还是裴玉欣自个都累了,直喘气地说道:“好了,好了,我也不逼问你了。”
可谁知转头,她又问:“你们是不是去年一块去辽城的时候,有了情谊的?漫漫长路上,哦,我听说路上还有山贼什么的呢,那些山贼来袭的时候,三哥便与千军万马之中,将你救了出来。”
纪清晨目瞪口呆地瞧着她,半晌才道:“你不该看话本,你应该去话本。”
“是吗?你也觉得我这才情?”裴玉欣自幼便没什么出众的地方,却喜欢看这些话本,不过这些东西她娘素来不许她看,她也一直都是偷偷的。
纪清晨:“……”柿子哥哥,你堂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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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晨是在定国公府里留了午膳之后,才离开的。不过她走了没多久之后,裴世泽便叫子墨去了谢萍如的房中。
他一到门口,便瞧见了谢萍如身边的平嬷嬷,这会正在院子里头教训小丫鬟,好像是丫鬟说话地声音大了些,朝着夫人歇息。瞧见他过来了,平嬷嬷这才叫小丫鬟下去。
“倒是难得瞧见子墨你过来,可是世子爷有什么吩咐?”平嬷嬷立时便换了一张脸,笑容满面地对子墨说道。
子墨立即道:“是世子爷吩咐奴才过来,向太太禀告件事,还请平嬷嬷进去通传一声。”
既是世子爷叫过来的,平嬷嬷自然是没拦着的道理,便进去通传了一声。正好这会子谢萍如也刚午歇起身,她听说是裴世泽贴身随从来了,只轻轻一哼,便又叫身后的丫鬟继续给她梳头。
足足待半个时辰之后,站在外头的子墨,才被叫进去。不过他脸上却是一丝都不曾变化,照旧是恭恭敬敬地模样,便是进去给谢萍如请安,声调里还是平缓地,似乎一点儿都把自个被晾在外头半个时辰当一回事。
“太太,世子爷吩咐奴才过来,是因着今个丫鬟犯了事,”子墨说地慢,却极有条理,几句话便把那丫鬟如何偷听,如何被三小姐抓住,如今又叫裴世泽关了起来。
只是这丫鬟到底是谢萍如给的,如今裴世泽便是要惩罚她,也得先禀明了谢萍如才是。
谢萍如听的眼皮直跳,她是给裴世泽赏赐了两个丫鬟,可是她却没吩咐那两个丫鬟去窥视他。要知道这后院里头,不管那个奴才,敢窥视主子的,便是打死都是活该的。
她又不是个蠢的,自个送过去的人,还叫她偷听,这不是叫把柄给人家捏着。
可是这丫鬟却又是叫裴玉欣给逮住的,她若是说裴世泽故意陷害自个,如今却又牵扯到三房里头。
这会谢萍如哪里还有方才那股子闲暇劲儿,登时她便凝眉怒道:“这后院之中,竟是出了这样不守规矩的丫鬟,我这叫平嬷嬷与你走一趟。这样的丫鬟,确实是不该留在世子爷的院子里,叫平嬷嬷把她领回来。”
她是知道今个纪家的那位姑娘,来府中找裴玉欣的。只是她素来瞧不上纪清晨,只觉得不过是个四品官家里的女儿,倒是得了裴世泽的青眼,连带着裴玉欣那丫头都喜欢地不得了。
之前裴玉宁还在她跟前抱怨了几次,说是裴世泽待那个纪清晨,比待她这个妹妹还要好。
这会裴玉欣不在院子里陪着那个纪姑娘,无端端地跑到裴世泽屋子里做什么。
所以平嬷嬷走了之后,她便又叫人去打听。裴玉欣是大大方方领着纪清晨过去的,所以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一打听就打听出来。
谢萍如心底更开心了,只等着平嬷嬷回来,她好审审那个丫鬟,究竟偷听到什么了。
可是平嬷嬷去了许久,都不曾回来。
等她实在等地着急了,便又叫丫鬟去世子院子里头瞧,谁知丫鬟竟也好久没回来。
好不容易,外头有了动静,她正要发火,这眼看着天都要黑了,竟是才把个人领回来,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可谁知,她一抬头,就见自个身边的大丫鬟采莲,满眼惊恐,指着外头便道:“太太,平嬷嬷把芍药带回来了。”
芍药便是那个偷听丫鬟的名字,因着她生的模样不错,裴延兆来她院子里的时候,有一回朝芍药多瞧了几眼,便叫谢萍如把人打发给了裴世泽。
所以芍药刚被送到裴世泽那里的时候,裴延兆瞧见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谢萍如素来挑拨他们父子两有一手,所以不经意间,便说了,其实芍药是裴世泽自个瞧中的,只是他不好意思说罢了。自个这个做继母的,便做了个顺手人情。这若是一般人,自然是能辩出来,可是裴延兆一向不喜这个长子,所以一听这话,竟是疑都没疑,便一股脑都相信了。
这会子,谢萍如瞧着采莲这模样,倒是有些好奇了。
于是她便起了身,站了起来,一出去,就瞧见院子里躺着的丫鬟。这会子,身底下流出来的血,竟是把青石板都沁上了。她身上裹着一层薄席,可是露出的那一截子腿上,全都叫血浸透了。也不知是流了多少血,竟是叫跟个血人一样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