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闲暇时间这几个字,纪清晨登时轻声一哼,有时间雕这些兔子,竟是连一封信都不给她写。
“谢谢裴世子,”纪清晨霍地握住手中的木雕,轻声说。
在听到她的话后,裴世泽登时眉头一皱,反问:“你叫我什么?”
裴世子啊,如今外头都是这般叫,你若是觉得不威风,她也可以叫裴将军。不过这些话她也就是在心底想想,到底还是没敢说出口。
裴世泽也不想逼迫她,小丫头看起来对他还是有些抗拒的。
不过也是,这么多年没给她写过只言片语,难怪她会生气。只是有些事情,他却不愿意多说,毕竟那些事情不是应该她一个小姑娘知道的。
“裴世子,我该回去了,要不然叫人瞧见了不好,”纪清晨低声说道,只是手中的木雕倒是握地紧紧的。
“小白还好吗?”裴世泽突然开口问道。
本来已经准备转身的纪清晨,却还是顿住了脚步。待过了好一会,垂着头的小姑娘才轻轻摇头,有些难过地说:“它死了,就是去年的时候,如果你早点回来还可以看到。”
小白是裴世泽送给她的一只兔子,也是他离开前,叫人最后一次送来的礼物。
纪清晨一直养地很小心翼翼,可是兔子能活五六年本就不容易。可是小白死的时候,她还是大哭了一场,好些时间都缓不过来。对她来说,小白这几年一直陪在她身边,大姐姐嫁人了,柿子哥哥也离开,虽然这个家里也有新的孩子出生,可是小白是她童年的见证,小白的死去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长大。
长大了就意味着什么都要改变了。
可是她总觉得自个还没做好准备,如今纪家还有三个未出嫁的姑娘,不说纪宝茵,便是庶出纪宝芙的都时常跟着曾榕出门。可是她就不愿意出去交际,她不想见那些贵妇人,听着她们拉着自己的手问东问西,然后再在背后品评一番。
“别难过,”裴世泽瞧着她低落的口吻,却是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给她送兔子养了。
结果纪清晨还没走,倒是纪湛回来了,他有些失望地说:“裴哥哥,我瞧见一只麻雀了,不过我没能拉开弓箭。”
“没事,我教你,”裴世泽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抚道。
倒是纪湛又对纪清晨道:“姐姐,你与我们一块去打麻雀吧,裴哥哥拉弓可厉害了,爹爹说裴哥哥可以百步穿杨。”
小家伙把百步穿杨这四个字咬地特别重,还一脸地骄傲,仿佛能百步穿杨地是他一般。
不过纪清晨可不喜欢这些,赶紧找了理由匆匆离开。
这次裴世泽没有拦住她。
不过等她离开之后,纪湛扬起肉乎乎的包子脸,脆生生地问:“裴哥哥,我娘说你在我姐姐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了。”
裴世泽点了点头。
纪湛这个年纪正处于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他姐姐的小时候,那是多小的时候,他可没见过。倒是裴世泽被他问了,不禁抬头望着她离开的地方,有多小的时候,米分嫩嫩地像个小团子一样,水亮地大眼睛像是洗过的紫葡萄一样,会甜甜地喊他柿子哥哥,每次都要叫他抱着,要不然就会耍赖不走。
其实面对长大的纪清晨,他心中的震惊并不比她少。
那个肉乎乎的小家伙不见了,变成了一个玲珑有致的小姑娘,脸蛋虽依稀有着小时候的模样,可是五官却早已经张开,眼眸水波潋滟,像是蕴藏着雪域上最清澈的湖泊般,雪白的皮肤细嫩滑腻地比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还要好。
虽然知道她已成了一个姑娘,可是亲眼所见,比任何语言都来地冲击。
以至于曾经那个小女孩的模样一下淡去,留下了如今少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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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延生寿辰不仅在二房的院子里摆了,便是大房的那边也借了地方,毕竟这还没正式分家呢。
本来纪延生不打算摆桌的,只是先前大老爷纪延德过寿的时候,就摆过酒席,所以老太太便发话了,该热闹热闹。
因着今日曾榕有些忙,所以昨个便吩咐了,叫两个姑娘就在各自房中用早膳,等吃过了再到她屋子里,一块去老太太房中。
纪清晨起来后,便先在房中压腿转身了好久。她前世时为了能嫁进高门中,真是什么都学了,什么锻炼身子的法子都试用过。不过瞧来瞧去,倒是那些舞娘的身材才叫□□,玲珑有致呢。
是以她便偷偷请了个舞娘,叫她练舞,别看那舞娘已快三十了,可是身段却还是极柔软,叫她瞧着都羡慕不已。
是以这一世,纪清晨虽没专门请先生教,却是自个开始练。刚开始的时候,不到一刻钟便手软脚软,可是现在却能坚持两刻钟以上。
待她用过早膳,瞧了瞧时间,这才起身前往曾榕的院子中。
倒是在门口的时候,正巧碰上纪宝芙,她开口唤了一声:“六姐。”
“七妹妹也过来了,咱们一起进去给太太请安吧,”纪宝芙冲着她温柔一笑,纪宝芙鹅蛋脸白皙秀气,最主要的身上自带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气质。
听说这一身气质可是像足了年轻时候的卫姨娘。
纪清晨点了点头,两人便进了屋子里。这会纪宝璟已经在曾榕院子里住着了,今日两个不用去学堂的小家伙,可谓是高兴地很,在屋子里打打闹闹的。
一大清早,纪宝璟便和温凌钧带着温启俊一块回来了,他们先过来,随后晋阳侯爷和夫人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