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靖的主动来访,费仲很开心也很欣慰。
人家刚刚被封为陈塘关总兵,第二天就来拜见自己,说明这个李靖是真正准备投入自己的门下了么!
而且今天早上的时候,苏娘娘将自己召入宫中交待过,这李靖以后但有所需,一应满足于他就是。
看来昨夜在那花园中见过李靖之后,苏娘娘也很满意此人。
看着李靖那英俊无比的容颜,挺拔如枪的身型,费仲的心中转过几个颇为隐晦的念头。
看来以后大家都是同路人了,而且说不定自己还要靠他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呢。
所以这一次,费仲对李靖表现地尤为热情!
“李贤弟,你来的正好,愚兄也正准备命人去找你来家中一叙呢!”
贤弟?愚兄?
李靖顿时觉得一阵不自在。
咱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进展到这种程度了?
“不知费大夫找末将所为何事?”
李靖抱了抱拳道。
“李贤弟,你这就不对了,你现在已经是一关总兵,在朝中的官职不比愚兄低了,怎么还可以谦称末将呢?”
“而且愚兄和贵夫人当年有同窗之谊,更是不可如此见外,以后我们不妨以兄弟相称!”
我不要!我不想!
李靖的第一反应是抗拒的。
只是这次过来,是要来求费仲一些事情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接着艰难地,小声地开口唤了一句道:
“费兄。”
费仲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拉起李靖的手道:
“来,你跟为兄我进屋详谈!”
李靖强忍着发动遁龙桩的冲动,木偶一般僵硬地跟着费仲走进了屋内。
进屋之后,两人坐定,然后只见费仲的脸上露出了沉吟之色道:
“李贤弟,你可知那陈塘关总兵,是因何出缺的吗?”
李靖微微一怔。
他以前只是个朝堂上的边缘小人物,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清楚,本来以为上一任的陈塘关的总兵只是正常调迁而已,只是现在看这费仲的意思,这里面莫非还有些讲究?
只见费仲轻捋长须,轻叹一声道:
“陈塘关上一任总兵周子奇,是死在任上的。”
“如何死的?”
李靖的瞳孔缩了缩,凝声问道。
“按照陈塘关那边报过来的文书,是突然暴病身亡,但老夫仔细推敲了一下,文书中多有语焉不详之处,恐怕另有玄机!”
暴病而亡?
李靖眉头一皱。
对于天下十三座雄关的总兵,他以往都有过了解。
陈塘关上一任总兵周子奇,是一名巅峰武夫,在大殷的这些领兵大将中,武力足可排进前十,也是少有的十三座雄关总兵中,跟碧游宫毫无牵连的人。
而一位巅峰武夫,会突然得病暴毙而亡?
不能说没有可能,但这种可能性极小极小。
接着只听费仲继续说道:
“陈塘关,地处东海之滨,与东鲁之地交壤,境内多为东夷族人,乃是天子十年之前才征服之地,人心尚且不稳,一直是多事之地,贤弟此去,万事须多加小心。”
然后费仲又是展眉笑道:
“不过以贤弟的大才,这些事情自然无甚大碍,去了之后必然能将陈塘关牢牢掌控在手中。”
“至于朝中之事,自有愚兄帮你打点,像钱粮辎重你更是不用担心,如今六部皆有愚兄主持,这次我特意让户部拨往陈塘关的钱粮军饷,比往年提高了二成,而且贤弟赴任之日,可先提前支取三年的军饷带去,有这批钱物在,对于贤弟稳定陈塘关的军心,必然大有好处。”
李靖闻言,顿时剑眉一扬,这本来就是他这次来拜见费仲的原因之一。
看来叫声哥还是有好处的么!
如果这样的话,李靖以后倒是不介意再多叫几声的。
这费仲在朝中虽然口碑极差,被称为佞臣,倒还真是有些冤枉他了,其实费仲的眼光见识和手腕都是一流人物,所以能想到对于一个镇守一地的领兵大将来说,钱粮军饷乃是重中之重,只有如此方能掌握军心,还提前帮自己都准备好了。
然后,只见费仲突然神秘地对他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
“今日早上,为兄见过苏娘娘了!“
李靖心头顿时一跳,脸上却是一副你见过苏娘娘,关我何事的茫然神情。
“苏娘娘对李贤弟可是赞赏有加,并且已经为李贤弟,从天子那里求来了一道节钺,此后李贤弟你就是持节大将了!”
李靖的身躯陡然一震!
节钺!自己居然是持节镇守大将了!
能够持节的总兵,和普通的总兵权力是完全不同的,这就意味着到了陈塘关之后,只要不扯旗造反,当地的军民两政,官员属将的任免升迁,杀伐处置,军队的调动征战,皆可由自己一言而断,而无需再禀报朝歌!就相当于是一地诸侯了!
自己这次来只是想找费仲多要点钱粮,再要几个人的,没想却得到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只是狂喜之余,李靖心中却又隐有一丝不安。
因为这道节钺,是苏妲己帮他求来的。
自己和那狐妖的约定中,好像没有这项内容啊!
那妖狐平白无故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莫大好处,又是在打自己的什么主意?
费仲自然不知道李靖此时心中所想,他这次为了笼络李靖,可是下了不少本钱的,钱粮只是其一,接着他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