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是别人震耳发聩的歌声,不着调的话筒传出咿呀的烦人声。他们坐在对方旁边,同样也了解对方的心思。
在这寒冷的季节里,我只想温暖你。
陈暮终究没有回去,无论张一怀怎么劝他都不肯。有时张一怀会想这也是陈暮的执拗,得不到家人的肯定,就决计不会落魄而归。
他们在陈暮的出租屋里,电视里的联欢晚会奏响新年的第一首歌,欢快的调子似乎感染了这座城市,一声爆响,烟花从地面向天空直去,上升到最高处,绽放出最艳丽的色彩。紧接着,不断有烟花升空,连着一整片天都明亮无比。
陈暮走进厨房,捣鼓一番才抱着几个圆筒出来,张一怀看着他拿着烟花,略微惊讶:“怎么都不知道你买了烟花。”
“前两天买的,昨天回家时正好带回来,差点忘了,大美走放烟花去。”
张一怀跟着他去天台,这里有二十几层楼高,能将周围的景象一览无余。此时天空已经是别开生面,五颜六色把墨色染成一种调皮的调调。
陈暮把手上的烟花分给张一怀,拿手机看了一眼:“还有两分钟到零点,我说放就放啊。”
张一怀说:“怎么不现在就放,左右都不可能准时到零点整放。”
陈暮教育他:“生活要有仪式感,这个点上要凑准零点才好。况且也就两分钟,我亲你一口就过去了。”
听到如此无赖的话,张一怀没脸地转过头,默默地等待。
两分钟真的太漫长,就在张一怀以为陈暮没看好时间准备问他的时候,陈暮从后面抱住他,大掌覆到他的手上,“到点了。”
他们一起点燃了烟花,天空骤然上升起一道美丽的色彩,饱具力量的一点倏地炸裂开来,弯弯两头合起,心形形状的烟花在黑幕前翩然停留。
张一怀看着烟花,眼睛里闪烁起亮白的倒影。他感到有人含住了耳垂,细细研磨,最后听到有人说:“我把心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进展会加快,文不会太长啦!
☆、三十
战队放假只有七天,两人不想浪费时间,先是去旅游,剩下的两天窝在家里就没动过。直到龚一看不下去,把陈暮拖回湖苑,两人才暂时分别。剩下的日子里张一怀都待在家里,或者偶尔去探望陈暮。当然,面对张星宇,他只能说自己是来看他的。
张星宇感动得不行,老拉着他哥的手说:“哥你太好了,知道我一个人在外面辛苦,以后我保证孝顺你,我认识几个单身的女同学,要不要介绍给你。”
张一怀:“……”
刚打完一把单排的陈暮揪起张星宇的耳朵,把人拖过去:“过去练习,少一分钟,你就跟我单挑。”
张一怀能清楚地看见张星宇的身体抖了一下。男孩乖乖地坐回位子,一声不敢坑地埋头苦练。陈暮揉了揉酸痛的肩部,坐到张一怀边上,周边有人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做小动作,只是乖巧地坐下询问:“下周要打比赛,你去看吗,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让一哥报销机票。”
张一怀说:“去,怎么会不去。”
战队这几天训练得严,张一怀也猜到他们有比赛,想了想他没什么安排,于是答应了陈暮,毕竟他也想看看陈暮在赛场上的样子。
日子溜得飞快,张一怀都还没有感觉就到了战队比赛的日子。陈暮以战队后勤的名义帮他占了个位子,上机时张星宇见到他简直不敢相信,毕竟他哥可不是俱乐部的人,连一点边都沾不上。
陈暮只解释:“大美帮了我个忙,我请他看我们比赛。”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说的话没毛病,确实帮了他个大忙,解决了人生大事。
张星宇听了也觉得有模有样,看了看陈暮和他哥,没毛病。
赛训队的人都参与了这次比赛,零零总总有□□个人。飞机座位是连在一起的,张一怀照例坐在陈暮和张星宇中间,听他们聊战术,聊比赛。这次的比赛似乎很重要也很权威,心大如张星宇都连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平复下心,可也还是忍不住道:“怎么办,紧张啊,这么大的比赛,全国的好队伍都在,我们行不啊!”
队员说出这么败士气的话,身为队长的龚一立马拍他脑袋,斗志昂扬地说:“你怕个锤子,出去比赛比少了?全国的水平你没摸透?我们战队不说一流也至少是个二流,再怎么也能拿个六七八。”
张星宇:“……”您这听起来还真没鼓舞气势。
齐里踹他一脚,说道:“你讲的什么鬼话,我们冲着冠军去,你就想来个六七八?”
龚一笑道:“我这是面对现实。”
“面个锤子,我们就冲第一。”
飞机到比赛的城市只用了三个多小时,下车后专车接送到比赛点,参观完盛大的开幕仪式后,他们就回了安排的酒店。整个酒店的好几层都被比赛方承包了下来,看着形形色色的战队,张一怀这才感觉到国内最大规模比赛的紧张氛围。
晚上的时候他去了陈暮房间,恰好他刚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给他开门。
陈暮调皮说:“我打算洗完澡去你房间,你倒先来了,心有灵犀啊。”
“来给你加油打气,”张一怀说,“我怕你紧张了,明天给我丢脸。”
陈暮捏捏他的脸,觉得手感实在太舒服又多捏了几下,说:“保准不给首长丢脸,我会尽力完成任务。”
连陈暮这么一个自信的人都要用“尽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