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风雨频繁的季节,赵昺船队凭借着对海上情况的熟悉,利用风向日夜兼程在八天之后到达了钱塘江口外十里下锚停船。
“陛下,江潮还有一个多时辰便至,还是稍休息片刻吧!”郑永见陛下立于顶舱甲板上,望着残月皱着眉头,焦急的踱着步,上前安慰道。
“现在是丑时初,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天便亮了,前锋团必须出发了,不能再等了!”赵昺摆摆手道。
“陛下,这钱塘朝虽非最大的时候,但是也是巨浪滔天,稍有差池便船毁人亡。再说御河水浅,没有潮水的顶托大船是无法到达陵区码头的。”郑永大急道。
“不行,天亮后行踪暴露,那妖僧跑了或是狗急跳墙一把火将陵区烧了,咱们岂不百死莫恕!”赵昺依然摇摇头道。他自然知道钱塘潮的厉害,后世还被称作全国三大潮之一,每年观潮几乎都要出事,顺着潮水进入江口是极其危险的,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若是能早到两天便不会遇到这尴尬的问题了。
按照赵昺的计划,在涨潮过后船队进入江口通过曹娥江入海口进入浙东运河。浙东运河又名杭甬运河,是浙江省境内的一条运河,西起杭州,经绍兴市,跨曹娥江,东至宁波甬江入海口,全长近五百里。运河最初开凿的部分为位于绍兴境内的山阴故水道,始建于春秋时期。西晋时,会稽内史贺循主持开挖西兴运河,此后与曹娥江以东运河形成西起钱塘江,东到东海的完整运河。
南宋建都临安,浙东运河成为当时重要的航运河道。自绍兴董家堰通攒宫之河,为去宋六陵主要水道,也称御河。从绍兴府经御河到宋六陵攒宫,有三十里水路,至攒宫埠登岸,再行六里才到陵区。而从海口进入陵区要穿过两条水系,而御河水浅,平日难行大舟,只有借助潮水才能进入直达陵区,如此才可以将人员和物资直送陵区,迅速完成备战。
“通知下去,让一旅一团迅速换乘龙船,准备进入江口,朕随行前往。你与倪亮指挥船队在涨潮之后立即进入与我们会合。通知董义成让率舰队转向,执行既定作战计划!”时不待人,赵昺不再跟他啰嗦,直接下令道。
“陛下,这……”郑永有些懵了,还想再劝。
“等什么,传令!”看陈墩在一旁偷笑,赵昺厉声喝道。
“是,陛下!”陈墩眼见陛下又冲自己来了,答应一声一溜烟儿地跑出去传令……
一刻钟后,赵昺在几位臣属无奈和不安的眼神中下了御船登上了社稷号,为了搭载一团的人马和随身作战装备,每艘龙船都塞进了百八十人。随后编组成两列纵队迅速沿江口驶入,在桨手的全力划动下,战船划开水面急速行驶,船桨的击水声却显得极为突兀,让偷渡的众人不免紧张。
赵昺却显得极为镇定,当下正是潮水即将到来的时候,除了想死的人都会老实的躲在港口中,绝不会出来找这个晦气的。而船上搭载的军兵都是有过实战经验的老兵,绝不会因为战事将起而感到害怕,紧张更多是来援于自己也坐在船上,而划水声又将紧张无限的放大了。
赵昺回首看看泊在海口外的船队,社稷号上的桅灯在快速的退去,这几年他从龙船的实战中总结了不少经验,对龙船进行了改进。他将方头船艏修改成了更具流线型的尖头,并略向上翘起;船底和侧舷外侧贴上了铜皮,用以进一步减少水的阻力和减少腐蚀;再有对尾舵改为机械操作,将舵楼移到指挥室,如此一来使操作更为简便、准确,接受命令直接,快速。使得战船速度进一步得到提升,转向灵活、快捷。
“压住航线,加快速度!”船队驶入喇叭口,钱塘江入海口快速收窄,潮水上涌的速度将非常快,这也是钱塘潮形成的原因之一。而现在他们要在短时间内迅速通过这段危险区域,否则很可能被拍死在巨浪之下,赵昺看着海图言道。
“陛下,这里浅滩密布,视线不良,速度太快恐怕避之不及!”勇士号的船长王猛有些担心地道。
“你若是不想被拍死在堤坝上,此时你只能相信我们的谍者,这同样是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获得的数据!”赵昺言道。
“陛下,这万一……”王猛还是有些迟疑。
“越活越回去了,升起瞭望塔,听朕指挥!”赵昺见状大怒,起身钻进望楼,骂了一句道。
“加速,超越各船!”赵昺下达命令的同时,拨动信号灯令两路纵队变为一路纵队,以勇士号为首,各船保持三十步的间距随后跟进。
“左舵三,注意左舷!”
“右前方有暗礁,注意避让,后船压住航迹!”
“右舵五,舷右浅滩,不要偏离航线!”赵昺此时即使指挥员、导航员,又是瞭望手,还兼着观通手的活儿,不断下达命令,还向后船发出信号。
“陈指挥使,陛下能行吗?”护军一旅统制田忠亲率一团上岸,可看着陛下在夜暗中指挥调度船队,而船外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禁担心的问陈墩道。
“能行,陛下当船长比当皇帝还顺手,他这是皇帝当久了过瘾呢,不用担心!”陈墩抬了下眼皮瞟了眼瞭望塔中的小皇帝撇撇嘴道。
“真能行?”田忠还是心里没底儿,外边根本看不清,全仗着一张海图导航,而据他所知陛下也是头一次来,这简直与盲人骑瞎马无异。可陛下依然让战船全速行驶,稍有差池就要出事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