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应麟之言,往好处讲是金玉良言,是给赵昺一个提醒,要他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不要做出过激的行为,从而引发朝中动乱;若是赵昺心眼儿小点,那就会理解成对自己的威胁,不要成为士人们笔下遗臭万年的昏君。这话要是别的皇帝可能还真有所顾及,担心史书上留污。
不是有人说唐太宗之所以开创了一个盛世,就是因为其夺权是逆取,朝廷在修撰晋书的时候就有些议论传到他的耳朵里,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在谈论贞观之治和玄武门之变。唐太宗为此感慨,言称真是不懂人心为什么会这样?对一个人做了一件坏事会记得这么牢,做了很多好事却总是记不住。而他要改变历史对自己的记录,唯一的道路就是治理好天下为自己树碑立传。
但是赵昺不怕,他明白世上没有完人,一辈子不可能总做好事,也不会让每个人都拥护。也知道无论是谁都会被历史遗忘,在他上辈子提起唐太宗可能只是出现在历史课本中,可能都没有其那个傻兄弟出名,而被历史上认定的奸佞反而被平反,被人们时常提起。所以他还真不在乎史书上怎么评价自己,是明君是昏君岂能是几个所谓的名士能够评判的。
赵昺也并不否认儒士们对中国文化做出的贡献,尤其是在宋朝士人取得的成就。宋儒再次开启了历史文化溯源运动。这次运动出现了很多极其聪慧光芒四射的大学问家,那便是北宋五子为代表的宋儒天团,他们创造的历史,与唐儒相比,那是欺负唐儒。和汉儒相比,也只能显得其的辎重队已经布置好营地,搭起了营帐。当赵昺下车时军兵们正在挖掘壕沟,构筑工事,而此时雨已经停了,夕阳半掩半露,西边的天空被映的红艳艳的,犹如火海一般。如今已经是夏季,虽然下了半日的雨,可雨水在大地的炙烤下又蒸腾起来,因而依然闷热,营帐中则会更加难耐,他也不愿进去洗桑拿。
“不要在扇了!”赵昺看跟着自己的王德热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摆手让其不要再给自己打扇道。
“陛下,这野外蚊虫成群,叮咬了怎生好!”王德却没有住手,现在正是蚊虫繁殖正盛的时候,又刚刚下了雨,蚊虫打着团扑脸,他依然挥扇驱赶着蚊虫道。
“这么多兵丁都在外边,偏偏朕怕叮咬吗?”赵昺愠怒地瞪了其一眼道。
“那陛下把香囊挂上,这是娘娘们亲手缝制,遣人专程送到的。”王德这才住了手,又让小黄门取来个香囊给小皇帝挂在腰间道。
“这里不比江南,蚊虫叮咬后容易得疟疾,待会儿让人采些蒿草点起来就好了!”赵昺抬着胳膊让其摆弄着说道。
“陛下,那也要多小心。当下谁都可以,唯独陛下万万不可有佯,否则太后和娘娘们饶不了老奴,众人也要一人一口唾沫将老奴淹死!”王德还是不停的唠叨道。
“你也不老呢,怎生也变的愈加啰嗦啦!”赵昺放下胳膊,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王德好笑地道。
“唉,陛下不知保重身体,小的只能时时提醒了!”王德叹口气埋怨道。
‘砰、砰……’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
“保护陛下!”赵昺正辨别枪声传来的方向,王德已经高喊着扑上来挡住他,在旁的侍卫们也立刻将他护在其中,持枪向外警戒。而营寨中的军兵们则有条不紊的封闭营门,进入阵地将行营围的风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