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近来食少,且忧心,可是因为吴侯抽调了精兵之故?”朱然从船舱内走出,给朱治披上了一件大氅。
此刻天气其实不冷,但是朱治毕竟年纪有些大了,朱然十分有孝心,所以拿出了大氅。
朱然是朱治的养子,本姓施,乃是朱治姐姐的儿子。早年朱治没有儿子,便请示孙策,以羊酒之礼,召为养子。
这是上了宗谱,官方的,地位与嫡子无异。
朱然少时与孙权一起读书,颇有感情。长大后,骁勇有智谋。
江东谋士大将何其多也。
“义封却是知为父心事。”朱治露出欣慰之色,拍了拍朱然的手,然后叹道:“为了与关家争南郡,吴侯已经抽调了十一万精兵屯在荆州。粮路极长。又命我率兵护送粮草西进。如今江东空虚,恐山越一动,便会天崩地裂。”
“周瑜进取之将,取南郡没错,但着实有些冒险。”
“希望今年风调雨顺,山中粮食充足,山越便不会下山劫掠了。”朱然也知此事,便叹道。
山越乃山民,之所以南下抢劫,乃是因为吃用不足,如果粮食丰收,自然相安无事。
朱治闻言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
而朱治的船队,便让大王威设置在北岸的烽火台看了去。
一座烽火台有一支什队看管,烽火台上的士卒看到情况之后,便进入烽火台内,报告什长。
什长闻得消息,说道:“立刻按照计划,骑着两匹马往下一个烽火台去,将消息传递至王将军的耳中。”
“诺。”烽火台内的两名士卒应诺了一声,各自骑上战马,往西方而去。
却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没有点燃烽火。而是以快马疾驰传递消息,江东水军西进,逆水而上,走的其实不快。
而烽火台十里一座,消息一节节的传递过去。到了下个烽火台,换人换马,马的速度可以保持。
消息传来的时候,王威正在大帐内吃酒,享用美味的鱼羹。闻得消息,立刻放下了酒碗。
“将消息传给黄将军,廖将军,丁将军,各自点兵。”王威说道。
“诺。”亲兵应诺一声,正打算下去。王威却又呼住了亲兵,“等等,今天是什么风向?”
“吹的是西风。”亲兵回答道。
“真是天助我也,准备生石灰,豆子,沙子。”王威哈哈一笑,嘱咐道。
“诺。”亲兵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应诺下去了。
不久后,水寨内鼓噪声起。黄忠,丁奉,廖化本各自在做事,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命士卒商船。
各自备甲,往河岸边而去,见到了身穿甲胄的王倒。
“王将军。”三将齐齐行礼。
哪怕是黄忠,对于王威统帅水军也没有意见,因为王威乃是荆州名将,极能打仗,而之前黄忠不过是郡将而已,丁奉,廖化更是小辈。
“对方有战船许多,领兵大将姓朱,估计是朱治。”
“今天是顺风。我准备好了生石灰,豆子,沙子,打起来先用石灰迷他们眼睛,豆子,沙子挥洒出去,让他们不能立足。”王威先将消息说了一遍,然后说道。
“诺。”三将齐齐应诺,然后大将们全部登船,只留了少量人马守备水寨,打开了水寨的大门,战船陆续使出。
顺风,顺流往东方而去。
老将军黄忠为先锋,率领所部人马在前。
“哗哗哗!!!”水浪翻滚,水声不停。旌旗迎风,猎猎作响。黄忠身穿甲胄,按剑立在船头。
老将军红脸雄壮。
水军顺水,乘风破浪。黄忠不久之后,便见到了朱治的无数战船,但是黄忠却反而折返回去。
“迎接撞击!!!”黄忠与士卒一起,抓住了物体,迎接撞击。战船的前端,一般安装有锋锐物,固定类似于长枪的东西。
水军向前,乘风破浪。双方骤然相遇,拼的谁的战船更加坚固。
所以黄祖的战船因为年久失修,屡战屡败。
.........
江东水军方面,当然也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王威水军。先锋所在的军官,便命人敲响了锣鼓。
不需要多做命令,运送粮食的民船,便慢了下来。然后呼喝民夫开始升起帆布。
“升帆,升帆。”
船只逆水,逆风,帆布当然放下,此刻要逃,民船便升起了帆布,风吹着民船往后退去。
逆风行船慢如蜗牛,但是顺风行船却快如闪电。
而江东的水军战船却没有退走,而是摆开了锥阵,迎了上去。
后方,朱治闻得锣鼓之声,便让亲兵给他皮甲,挂上了剑。朱然也是如此。朱治转头对朱然说道:“其他人寂寂无名,但是王威乃是荆州宿将,是个能战的,他统领水军不可小视。小心一些。”
“诺。”朱然躬身应诺,却怡然不惧。
王威等人想打劫粮船,而朱治等人则是护卫,双方自然是将遇良才。黄忠一面命战船加速冲撞过去,又命士卒从船舱两侧的空洞,抛洒石灰。
江东水军立刻中招,石灰粉从船舱前方的孔洞之中,吹入眼睛之中。
江东水军士卒,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少数还流下了眼泪。
“闭上眼睛,闭上眼睛。”经验丰富的水军军官,大呼道。
“轰隆”一声,不久后,双方战船相撞。战船各自不稳,摇晃不止,有小船被掀翻。等冲撞过去之后,黄忠便一手提着环首大刀,一手提着盾牌从船舱内冲了出来。
前方这艘战船上的江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