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御轻捏他下颌,语调与长眉齐齐上扬,“你是不是还要对镜贴花黄?”
口上虽这般嫌弃着他事多,却还是替他用玉簪挽起雅发。
“你还真会束发。”谢陵惊讶。
亓御不悦了瞧了他一眼,“本将好歹也是及冠之人,戎马倥偬数年,难道不该会”
他话音刚落,谢陵便将脸凑了上去,情深一舐与他唇齿相依。
“果然是妒夫。”谢陵错首伏在他耳畔,深信不疑道。
亓御一掌将他头按在自己肩上,不以为然一句:“回去后,还可以让你知道什么是悍夫。”
旁逸斜出的枝丫后立着三个人----林硕、伍子逢以及谢缘,伍子逢简单粗暴的捂住谢缘的双目。
“师傅你作甚?!”谢缘扒拉着伍子逢布满茧子的手,不满的控诉。
“小孩子家家的,这个看不得!”伍子逢觉得自己的主子应该把明窗关了。
“可是,”谢缘犹犹豫豫,终道:“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少将军未来鲜卑之前,在宫里都是这样抱着兄长的…”
“……………”
林硕与伍子逢相视一眼,尤感气氛诡异。
“得了得了,办正事!”林硕大步流星气势磅礴的要去打扰花前月下的人。
“参见摄政王!”
谢陵登时从亓御的肩头抬起头,神情恹恹的看了一眼林硕,而后堂而皇之的把脸埋进了亓御的怀里。
他语气随意:“找你的。”
对此林硕倍感窘迫,却仍旧□□站如松。
“宇文嵚不是在舅母庙里吗”亓御站着说话不腰疼。
林硕沉沉一叹:“宇文夫人的意思是,崟崟要跟我走,宇文部三公子便从这世上消失,再无此人。”
“换个身份很难?”亓御淡淡道。
林硕有些上火,语气都激昂不少:“不光是换身份,以后他的一切都不能再有宇文部的影子,连一丝痕迹都不能留!”
“这不正是你所求的吗?”
“可是,我也不求他割舍的如此干净!”
“不放下一些,怎么拿得动一些。”
“我……”
人活得着实稀奇古怪,拼命追求一些东西,到头来却又珍惜那些追求途中舍下的东西,并为此矛盾痛苦不堪。
“随你,你想要什么就留下什么。我们明日回京。”亓御不是清官,却也断不清别人的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