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知道朝廷鹰犬不会轻易放过她,于是在“顺”到钱后买的几件衣服都是颜色稍暗的,不像以前的鲜红色那么扎眼,出门会戴头纱,不将脸露出来,遇到的麻烦会少不少。
虽然静王爷已经带着和亲郡主远赴北阳国,于风情已经没了威胁,但是她因抗旨拒亲又闯城门救马等事着实像是给了朝廷一个大大的耳刮子,不仅静王爷面子全无,皇上脸上也没了光,因为和亲的事,风情让所有姓赵的都丢尽了脸,个个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于是,在风情出清风谷后,时常会遇上暗中搜查她的人,有些是被她不同于以往的装扮骗了过去,而有些明的不被骗,双方打将起来,最后也是风情靠着妙的轻功及衷心且跑得极快的白马成功逃脱了。
风情就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飘到哪里是哪里,心灵没有归依的感觉格外空虚,以往娘亲活着时,风情虽然会时不时地受些苦头,但有世上最亲的人在,她心里踏实,而现在孤零零一个人,尝尽人情冷暖,过着被追查搜捕的苦闷日子,本就鲜少笑的风情变得更为冷漠了。
自从辞别沈云哲后,风情在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境起了变化,那种变化与沈云哲有关。
比如,遇到调戏良家妇女的公子哥,风情就会想沈云哲永远不会做出这么下、贱的事。
比如,看到膀大腰圆看着就是有钱的主为了几钱银子对穷人又打又骂,风情就会想沈云哲从来不会为了钱财这等身外之物伤害任何人。
比如,看到男人们勾肩搭背地去烟花之地玩乐,风情就会想,那等、靡的地方,沈云哲永远不会去。
再比如,很多男人脾气暴躁,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有些甚至当街就打自己的老婆儿女,风情每每看到都会想起温和有礼的沈云哲来,因为他脾气好,从来不出手伤人。
无数次的对比,沈云哲的宅心仁厚、乐于助人、温文儒雅、不花心好、色等等的优点几日下来一直在风情的脑中回放,无论看到谁几乎都会想到他身上去,夜深人静时回想他们一起生活的那几日的情景,心中总会泛起似甜似酸的感觉。
每当想起那晚沈云哲主仆说的对她好是因为她比别人可怜的话,心中都会涌起夹杂着失望、愤怒、烦躁与不快的复杂情绪。
最开始风情还不懂自己为何会这样,时间一久,沈云哲的身影占据着她脑海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在河边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脸上流露的与母亲生前相似的苦恼、怅然若失的情绪,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风情一心想离京城远远的,是以认准一个方向便一直往前走,要去哪里她不知道,只知离京城越远便会越安全。
一个多月过去,她离京城已经几百里地,虽然安全度有了提高,可是想到在离京城远的同时说不定离沈云哲也越来越远了,漂亮的凤眼中便涌现出黯然。
这日,风情原本想随便找个树林休息一宿,可是太阳快落西之时小腹开始隐隐胀痛,掐指了算了下日子,知道每个月最令她难忍痛苦的时刻要来了。
不得已,风情寻了家客栈住进去,知道自己一痛起来一天一宿都出不了屋,于是特意与掌柜的交待了下她住进去后谁也不要打扰她。
匆匆用过饭后,风情便躺床上去了。
刚半个多时辰,腹痛便开始肆虐,疼痛一阵高过一阵,这种钝痛感恨不得让她就此死过去,虽然每年要承受十多次这种痛,应该说早已经习惯了,可是每次痛起来,风情都会痛得香汗淋漓,嘴唇咬得流血。
她宁愿自己多受几次伤都不想承受这一天一宿的折磨,可是老天不会眷顾她,风情在床上疼得浑身发抖,为防引来他人的注意勾起不必要的麻烦,硬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风情不想引起他人注意,可是倒霉就倒霉在她有个爱招惹麻烦的隔壁。
隔壁住着一个脾气不好的中年男人,仗着会一点功夫家里有点钱谁都看不起,白天在楼下用饭时与一帮外乡来投宿的人吵了起来,最后被掌柜的劝和了。
原本没事了,晚上吃饭时这个中年男人又与那伙外乡人吵了起来,虽然最后再次被劝和,但外乡人可受不起这个罪了,于是,半夜趁着众人都睡着时抄着家伙潜进了中年男人房中。
屋子小,几个大块头男人打着不过瘾,在激烈的纠缠中斗到了走廊上。
安静的夜晚,客栈中所有人都被吵醒了,胆子大的披了衣服出来查探,胆子小的不敢出房门,手里攥着自认为锋利安全的武器壮胆。
走廊并不宽,几人打着打着便将风情的房门撞开了,脾气不好的中年男人寡不敌众被踹到了地上,对方力道太大,就势滚了几圈,正好停在风情的床附近。
打红了眼的外乡男人也冲了进去,本想将手下败将揪出去,结果眼角余光不小心扫到了床上躺着的“病弱”大美人,眼睛立刻直了,几个人站成一排傻愣地望着天仙一般的风情,连地上疼得真打滚的男人都不理了。
风情此时已经疼得处于半昏迷状态,在房里自然不会戴面纱,于是她的脸便暴露在了众人面前,残存的意志感觉到屋里闯进男人了,虽怒且惊,但却无力去做些什么,嘴唇都被咬破的她除了偶尔会溢出的极小声的呻吟,话都说不出来。
看热闹的人见打得正欢的人突然像被钉子定住一样,感觉奇怪,个别胆大的悄悄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