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后门草坪上的大路,新人安保詹姆森他一边小声地骂着那群倚老卖老的老安保,一边也骂着这寒冷的雪夜。
帕兰德学院的人数在两三千人之间,但占地不小。
圣诞临近,绝大多数学生都离校度假玩乐,整个校园没了人声,感觉和个鬼城差不多。
詹姆森下意识地扫视灯光照不到的黑暗处,,总觉得到处都是影影绰绰,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蓄势待发。
好吧,这是一个恐怖片爱好者的条件反射。
事实上,他身上除了学校配发的橡胶警棍,还自带了一个电击器来防身,可惜没什么暖用。
校园里,除了隐隐风吹过树木发出的哗哗声,就只有他脚踩在积雪上的簌簌声。
詹姆森加快了脚步,并且将手电筒四下乱晃。
他决定快点应付完这次巡逻,然后躲回安保室,坚决不再出来。
这时,他已到了一栋交流生宿舍楼旁,耳边就隐隐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声音。
愣了愣,他的脸色突然有点发白——那,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不是说话,却很像恐怖片里回荡在音响里的背景音,如同一只女鬼在哀嚎挣扎。
它断断续续,飘飘渺渺,像是从不可知的黑暗角落里传来似的。
詹姆森的牙齿打架,双腿战栗,浑身都在冒凉气。
帕兰德学院一个艺术院校,从不缺乏各种都市恐怖传说。
毕竟艺术家的思维比正常人更容易脱线,由此在学院里生产出了或真或假的恐怖故事,数量还很惊人。
诸如写生带回了女巫画像,然后神秘死亡的女生。
或者情感纠纷,最后静悄悄死在了宿舍里的情侣。
更可怕的大概就是什么白裙白脸,七窍流血的赤脚小女孩之类的故事。
詹姆森浑身发抖,手电筒也有点不受控制地到处晃。
突然,他再次愣了愣。
缓缓将颤抖的手电筒打回到宿舍三楼的一个窗口,发现那里黑洞洞的,空无一物。
可刚才手电筒的光扫过那个窗口时,他似乎见到一个浑身惨白,披头散发的女人,就在那个窗口对他挥手!
此刻,詹姆森脑子如同被冻结了般,整个人愣在那里。
呆呆站立了几秒钟,他突然惊觉,刚才那个女声没有了,一阵大风骤然卷来,将四周的树木风雪刮得乱响,像是电影里妖魔降世的场景。
“哇啊啊啊~鬼啊~”他猛地转身,拔腿飞奔而去。
此刻三楼宿舍的房间里,路克正侧向弯腰,将脑袋微微探出窗沿。
他的视线里,楼上那个年轻安保向这窗口看了片刻,突然那样哇啦啦啦地跑远了,远了,了。
路克满脸愕然:“什么鬼?”
如此想着,他搂紧身前的伊莲娜,在她耳边小声问道:“这个安保有精神问题吧?”
伊莲娜有气无力地打了他一下:“肯定是刚才他看见我们,或者是听见我的声音了。”
路克很是不解:“这也不至于吓得哇啦啦啦就跑吧。我们又不丑,你的声音也不难听,他跑这么快干嘛?”
伊莲娜才懒得想这个问题,只是反手抱紧他:“你现在不是应该先想想,怎么处理好小兔子的问题么?”
路克轻笑:“小兔子刚才看见安保都没呼救,那它的结局就注定了。”
伊莲娜轻哼一声:“小兔子中枪了,跑不掉了,结局早就注定,但它希望这个过程更美好一点。”
路克沉吟起来,将下颌放到她的肩头,揽着她重回窗前:“那继续在这里看雪景吧。”
伊莲娜只是勉强嗯了一声,以示同意。
楼下,年轻的安保詹姆森早已跑得不见踪影,只有重归寂静的校园雪景,任由相拥而立的两人慢慢欣赏。
这个夜,还很漫长。
……
第二天,十二月二十三号。
路克和伊莲娜在宿舍里赖到了十点过,必不可少的雪景咖啡再次享受了很久,两人才从宿舍里钻出来。
走过后校门时,他忍不住对着安保室里的一个中年安保问到:“请问一下,昨天这里的那位年轻的安保还好吗?”
中年安保愣了愣:“你说詹姆森?”
旋即他不解地问到:“你问他干什么?”
路克耸耸肩:“我昨天看见他一个人在校园里跑步巡逻,似乎很敬业的样子,但这几天都在下雪,所以……”
中年安保哦了一声:“没什么大事。就是那家伙喜欢看恐怖片,昨晚自己把自己吓到,今天生病回家了。”
说这话时,他也很郁闷。
没了这个新人,今晚就轮到他来守夜了,这可是个苦差事。
路克礼貌地道了声谢,拥着伊莲娜出门。
伊莲娜有点吃惊:“还有这种操作?自己把自己吓病了。我对那人有点印象,看着不像很胆小的样子啊。”
路克耸耸肩:“这世上很多人,就喜欢自己吓自己,胆子小还看恐怖片,吓出病怪不得别人。”
伊莲娜也没太在意,把自己娇小的身躯靠近他:“我们等下也去看恐怖片吧。”
路克讶然:“早上才喝了咖啡,你这又想看恐怖片了?”
伊莲娜揽住他腰的手忍不住就轻轻打了他一下:“下午去不行么?”
路克笑了起来:“行,只要你愿意。不过圣诞节还有恐怖片上映吗?”
这个问题,在两人在餐厅解决完午餐后不久就有了答案。
没有。
他们跑了两个影院,都没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