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你们的仙笛,怎么了?”
苍羽将药吃了下去,瞬间觉得有一股冰冰凉凉的气息围绕在丹田周围,半晌,他竟是能够自行开始调息了,他感激得朝九笙笑了笑。可一想到如今山庄的情形,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自今早开始,仙笛不知怎么了,竟是开始吸食山间灵气,此事惊动了闭关的三位仙尊,他们便结伴进去探其究竟,可至今都还未出来。”
“不仅如此,仙笛似乎发了难一般,竟是一口气吸食了山庄中所有人的修为,我与大师兄当时在山门前送别下山的凡人,这才受了些轻伤。”了然接着道,“可当我们再赶回山庄时发现,山庄里的各位师兄弟……”
他说着,竟是鼻头一酸,“全都散功而亡。”
散功而亡与神魂被损而亡不同,神魂破损的修士感受不到疼痛,而散功则是明显感受到自己力不从心,但却无能为力,最终仿佛被割r_ou_一般,一点一点消亡殆尽,仿佛是一场漫长的凌迟。
九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拉了拉白萧的衣角,“小白,不如咱们回去看看?”
九笙的想法正好与白萧不谋而合,“恩,我正有此意,两位在此处歇息,我去去就回。”
“我也去!”九笙拉住他的衣角,“那阵法是我教你的,也只有我知道如何破阵,小白……”
他还没说完,白萧便一把将他放在了背上,随后他驾着绿桑剑,朝天外天山庄而去。
山上所有的灵气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初来山庄时,山上虽说有些许的魔障,但也不过是少数,山上或多或少都是有灵气的,等到魔障散去,山庄周围的灵气也十分充沛,可如今看来,竟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一路走来,虽说没有闻到血腥味,但这一路上都躺着山庄弟子的尸体,他们皆是面色苍白,毫无生气,形容枯槁,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
修士一旦没了修为和j-i,ng气,就会瞬间衰老,就像宫连城那般。
白萧修的是正道禅心,他看到这么多人死于非命,心中着实不忍心,于是他便停了下来,双手合十盘腿坐下,口中也不知在念着什么。
一旁的九笙看着地上的那些修士,轻叹了一声,“都救不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萧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可是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九笙慌忙问,“方才是怎么了?”
九笙见过他度化的样子,当他度化灵魂时,那些被度化的灵魂会被一股子金色的风带走,可方才根本毫无波澜,有那么一瞬间,九笙差点以为白萧的度化没起作用。
白萧紧蹙眉头,良久才从他的嘴里说出一句话,“寻不到他们的灵魂。”
“什么?”九笙讶异,他更是有些不信,寻不到他们的灵魂,说明他们的灵魂已经不存在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竟是能一下子将所有修士的修为毁灭殆尽,就连灵魂都不放过?
微风拂过,九笙抬头看向仙笛楼的方向,那处灯火摇曳着,隐约发出些许的光,还有一丝熟悉的味道,他眯了眯眼,复又爬上白萧的背,“小白,我们走!”
白萧领着九笙的指令来到了仙笛楼,楼前的广场被前天的那场雷火弄得七零八落,坑坑洼洼,似乎也没有要修的样子。
庄子里一片平静,这仙笛楼更静,静到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不到。
九笙从白萧的背上爬下来,然后径直往楼内走,可当他才走出一步,他的手竟是被白萧拉住了,“莫要轻举妄动。”
九笙却是转过身来,反握住他的手,将他往楼内拉,“不妨事的,咱们去见一见老朋友吧。”
“老朋友?”白萧不解,竟是任由他将他拉进了楼。
九笙初初听闻这仙笛的事儿就想要来一探究竟,可苦于一直没有那样的机会,此时此刻他终于能有机会见上一面,不知何故,心中竟洋溢起了些许的兴奋。
“小白,咱们走快些。”九笙自顾自地拉着白萧的手往里走,殊不知后者的脸颊竟是红成了猪肝色。
他本想言说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可九笙是个男人,这才叫他有些犯难。
他从未与旁人这般接触过,背九笙已经算是迫不得已的极限,如今竟是明目张胆地握住了手,这叫白萧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这仙笛楼从外头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小巧的楼,没想到一进门来,竟是别有洞天,里头根本一目望不到头,若非有壁上烛火,恐怕他们连路都找不到。
九笙才走出几十步,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白萧有些警惕地一把将九笙拉回了自己身后,随后将绿桑剑护在胸口,戒备着周围。
他背后的九笙探出一个脑袋,撇了撇嘴,“小白,咱们布下的阵法似是被人破坏了,我寻不到阵眼了,而且,你瞧那是什么?”
说着九笙伸出手来指着前方某处角落墙边的一处黑影,趁着烛火,白萧定睛一看,那是宫阳!
宫阳旁边还躺着一只肥硕且僵硬的雪兔!
白萧走上前去探查了一番,几息之后,他才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这兔子……”九笙蹲下身来,看着地上早已经咽了气的雪兔,这兔子浑身的皮毛柔软有茂密,摸起来软软的,若是活着的话,定是个可爱的坐骑。
可惜,死了。
“这兔子可有问题?”白萧轻声问他。
九笙摇头,眼眶不知怎么地竟是红红的,“我只是想家了。”
他的母亲就是只玉兔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