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这么对你?凭什么?”
庄秋水声音抖的更厉害了,头几乎快埋到了胸前:“因为……我……我偷看,被爸爸,发现了……”
乔稚糊涂了:“你偷看什么了?不是,偷看什么了他要这么打你?”
庄秋水不说话了,莫名开始抖起了身子。
三伏天里总不至于还给冻着了?看她这样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
乔稚也说不清自己怎么想的,她把手电关了塞进包里,然后起身敛着脚步慢慢走向了庄秋水他们家门口。秋水一把拉住她,拼命摇头示意她不要,但她越是这样,乔稚越是好奇心深重的想要一探究竟。
她撇开庄秋水的手,慢慢走近门口,闭着眼,轻轻拉开了一条门缝,紧张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乔稚眼睛贴着那门缝看了看,正屋里没有人,但是旁边的两间卧室里有一间是亮着灯的。她又把耳朵贴过去,隐约听到了几声诡异的呻|吟声。
这是在干什么?
乔稚皱着眉回望了庄秋水一眼,心里隐隐泛上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庄秋水轻轻的给她做口型,叫她回来。
乔稚心一狠,直接将门拉开了,然后身形灵巧的钻了进去。
乔稚一步步靠近那间亮灯的卧室,心跳快到不可思议。没办法,距离越近她就越紧张,紧张的出了一身汗,到最后她干脆将两只手紧紧地互相交握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带给她安慰似的。
那阵诡异的呻|吟声越来越响,其所包含的信息也越来越暧昧不清,乔稚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却不敢肯定。
她心里这时其实已经后悔进来了,但无奈肢体部分却还在跃跃欲试,最后,终于胆大包天的微微推开了一线缝隙。她克制不住的凑上前去,只一眼就匆匆退开,脸上表情奇怪极了,像是疑惑,又像是生吞了一只青蛙似的恶心,总而言之脸色非常难看。
乔稚像来时一样敛着脚步声退了出去,庄秋水见她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乔稚拉着她走到一边,沉默了许久才问:“你说你偷看被发现,你知道他们在屋里干什么吗?”
庄秋水觑着她如临大敌般的表情,心里点了点头,面上却摇了摇头。
乔稚夸张的做了个吸气又吐气的放松动作,心里总算安稳了一点点。
又问:“这么晚了,你难道就一直在这儿站着?你悄悄回你自己房间也不可以吗?”
庄秋水失落的摇摇头,说:“爸爸让我在这儿罚站,顺便给他望风。”
“望,望风?”乔稚一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庄秋水眼神无辜的看着她。
“去他娘的望风!望他娘的风!个臭不要脸的老畜生!生个儿子没屁|眼儿!”乔稚一口气骂完,拉起庄秋水的手就要走。
庄秋水站着没动,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姐姐?”
“怎么了?”乔稚弯下腰摸了摸她发肿的脸颊,以为她是害怕,便耐心的将她搂进怀里抱了抱,哄道:“别怕,今天晚上你就跟我睡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女孩待在外面不害怕吗?”
庄秋水立马往她怀里缩了缩,小声道:“怕。”
乔稚见她胆小,起了玩心故意吓她道:“我听外婆说这片以前是个乱葬岗填起来的,一到晚上,那些个冤死的鬼魂便会跑出来找活人诉苦,你要是留在这儿,那到时候……”
“姐姐!”庄秋水一头撞进她怀里,双手捂着耳朵,连连喊,“姐姐你别说了,别说了,好吓人。”
乔稚忍住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就这样,乔稚如愿以偿的将人“拐”回了家。
家里静悄悄的,灯都熄了,借着窗外的那一点月光,依稀能看到外婆坐在饭桌边摇蒲扇的侧影。这些日子,她回来的晚,外婆都会守在饭桌边一边打瞌睡一边等她。
听见开门声,老人家悠悠转醒,瞧了她一眼,慢吞吞起身道:“今天可回来晚了,下次早点回来,别让外婆担心。”
乔稚应了一声,一直等到外婆上床拉了帘子,这才朝身后招招手,将拐来的小姑娘麻溜儿的带进了屋里。
两个人就像是闯关成功了似的,一进屋互相看着都窃窃的笑了,笑到一半,旁边上铺传来一声惊呼——“秋水?!”
是郭青山。
乔稚在黑暗中瞪大眼:“你怎么还没睡?平时这个点你不是早睡了吗?”
“我今天晚上睡不着。”郭青山一边说一边麻溜儿的顺着床梯滑了下来。
“秋水你怎么跑我们家来了?”郭青山问。
他这话其实听着问的有些不客气,小姑娘面皮薄,嗫嚅着说不上来话,乔稚将她拉到身后护着,不太有底气的说:“我让她来的,不行吗?”
话说完乔稚就后悔了,感觉自己不该这么问,就该直接威逼利诱让郭青山当做没看见。现在这情况,要是郭青山说一句“不行”,那她可就难堪了。虽然她妈说了这房子户主写的她名字,但乔稚从来没有“这是自己家”的感觉,反倒是寄人篱下的感觉要更强烈一些。
郭青山却完全没她这么多心眼,小孩子爱热闹,因为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好像整个家都变得新奇不一样了。他睡意全消,打定主意认为她们是要一起玩什么好玩的,就是闹着不肯睡觉。
最后乔稚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好忍着困意陪俩小孩玩了一会儿,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早上迷迷糊糊睁开眼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