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担心援军的主帅能力不够?”青峋忍不住也开口问
“不不不,我是担心其能力,但……是担心其能力太够。”慕清摇头。
两人一听顿时诧异地瞪大了眼:“担心能力太够?!”
慕清不为所动,边叹气边又说:“对于我朝来说,除了西边吐蕃,*就是扎在大恒北边的一刺,时时刻刻都想把它给拔了。而这一次,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机会?怎么会?突厥可汗亲率十五万大军占领了四个州郡,甚至攻下了北都太原,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这怎么能叫机会呢?!”青芜又是惊愕又是激动地说道。
“青芜!”青峋叫道,眼中充满了责备,意思是: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主子讲话。
青芜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主子,我……”
“没事。”慕清浅笑地摆了摆手,“青芜,我知道。”
青芜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眼中隐隐闪着感激的泪光。
慕清见了点点头,笑得更开心了:“我知道,你昨晚被吓得没睡好。看你,眼圈黑黑的,活像个大熊猫。哦,大熊猫你还记得吧?不记得也没关系,去找一面铜镜照一照就知道了。”
“啊?”青芜心中的感动顿时消散无踪,脸立马黑了下来。
“哎,言归正传。青峋,你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在山以东一带呆的日子吗?我记得当时我和你们谈论过一些关于突厥当时军队规模的现状吧。”何慕清面容一整,换上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是,主子曾言,整个突厥能凑齐一支近四十万的主力军队,而且突厥除了老弱妇孺几乎人人皆兵。”青峋答曰。
慕清点头:“嗯,当时我们明察暗访了许久才得出这个最接近事实的结论。而此次伏利可汗率领的军队是三十万还有余,也就是说,*的牙帐,也就是它的大本营只驻扎了十万的军队。你说,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可是,这只是三年前的推断啊。”青芜说道。
“的确已经是三年前的了,但,三年,它又能多出多少人呢?”慕清竖起三个指头晃了晃,接着又说,“可是为何突厥此次却敢如此放肆呢?它难道就料定我们大恒奈何不了它?”她眼睛亮亮地望着他们俩。
青芜思考着慕清的话,忽的心中一亮:“难道是因为……”
“吐蕃!”青峋接口。
“嗯”慕清赞许的点点头,变聪明了。“这个的可能很大,我们汾州是无法获知吐蕃的情况如何,但假使真的是突厥与吐蕃相互勾结,那朝廷必定要派部分兵力前去吐蕃那儿的。也就是说,一西一北都需分派大量兵力,而我朝建立至今不过二十七年,又因连年的南征北战,军队数量十分可观。所以,我要说的是,朝廷能派来对抗突厥的援军没有大多数人想得那么多。”
“还有,”说到这,慕清的声音越发低沉,“正如我刚才所讲的一样,若援军主帅想要一劳永逸将突厥这刺给拔了,那么他很可能会兵分两路,带着主力部队直捣黄龙,而留下部分军队来迷惑敌人,如此以来支援汾州的军队就会更少了。当然这也可以说是一个围魏救赵的办法,但是,突厥牙帐之远你们也是知道的,而且不是我狂妄,若这汾州的刺史换做是别人,别说能否等到援军来到,就连能不能守上三天都是问题。而且即使是我,也很可能等不到。”
“那……朝廷援军会这样吗?”青芜不禁担忧,一旁的青峋也直皱眉。
何慕清一笑:“所以我说,要看主帅是谁了。”
“可如此,汾州很可能因为等不到援军而被攻破!”青峋冷声道,声音中不经意带了丝震惊。
“是呀,主子,若是这样,我们除了自救别无他法,整个汾州岂不是被当成了牺牲品!”青芜怒道。
慕清看着二人又惊又怒的表情,心中也是百感交织,在自己曾经所处的年代,文明的现代,战争依然没有消失,经常能够听到从伊拉克传出又死亡了多少人的消息。想到这,她轻叹一口气,站起了身,缓缓步到被夕阳笼罩的窗前,抬眼望去尽是霞光一片,将天将地染得血红,似乎预示着残酷的明天。
她淡淡开口:“青芜、青峋,所谓的战争就是人命换人命,所谓战争的胜利就是用牺牲来换取,而聪明的人就是用最小的牺牲来换得最大的成功。一座城换一个国,不值吗?”
像是被一盆凉水泼到,二人心头顿时没了怒也没了惊。是的,这种牺牲也不是现在才有的,过去也时有发生,只不过当时是事不关己,最多感慨一番就将其抛于脑后,如今却是真真实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不久之后,人们记住的也只会是胜利的结果,而不是作为牺牲品的他们。现实总是这样的残酷、冰冷。
“主子认为,主帅会是谁?”青峋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肃。
“被派来此的就得面对以少对多的形势,朝中只有右仆韩括以及安朔王李沐楚堪当此任,以我对他们二人的认知,要用一个字来形容他们的用兵手段,韩括乃‘智’,安朔王则为‘诡’。若吐蕃那儿的形势还算乐观,那么很有可能安朔王会是派往我们汾州的援军主帅,如此的话,那么我前面所说的都会一一实现了。”何慕清无奈笑道。
“那……安朔王的决定岂不……”青芜咬着下唇不再往下说。
慕清回头看了眼青芜紧张的样子,不由好笑的摇摇头:“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