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
姜明月脸色僵硬。
白龙受白英调-教,也懂了些察言观色的本领,道:“上次踏雪为奴婢运功,说明他们能躲过府里侍卫的耳目,除了卫世子,奴婢也猜不到旁人了。”顿了顿,白龙关心地说道:“姑娘,卫世子可是欺负您了?”
姜明月心中一暖,原来白龙担心的是这个,她摇了摇头,忍着满腹怨气,昧着良心说道:“没有,卫世子是好心人。大概是不好意思送我生辰礼,才会悄悄戴在我头上。卫世子其实,只是个害羞的大孩子而已。”
她怕白龙看出端倪,进而不接受踏雪的救治,因此拼命在白龙面前为孟长那个混蛋刷好感。
幸而白龙单纯,思维有些一根筋,骗取她的信任很容易。
但是,她心里却气得直哆嗦,这个孟长,一个小小的举动,可知道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也不知道今儿有没有人嗅出异常,只要分别问了她和老太君,这个“美好”的误会很容易被戳破。
想到巢国公老夫人离开时的表情,姜明月有些慌,她决定从今儿起再也不戴这支簪子了,要把它束之高阁,最好所有人忘了它的存在才好。
白龙果然放心了,姜明月说得这么亲昵,说明她跟孟长相处很愉快,想了想,她还是没问出心中最大的疑团,姜明月跟孟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翌日,巢国公老夫人亲自进宫,在宫门口遇到巫飚驾车出去,她回头瞅了一眼,换乘一顶云锦围蓝呢顶镀金边四抬软轿,进入内宫地界,她按照规矩下轿,但方下去,凌霄便迎上来请她乘坐袁皇后的凤辇,她坚持不受,最后还是坐了那顶云锦软轿到了麟趾宫。
母女俩寒暄几句,巢国公老夫人因急迫而忍不住说道:“昨儿姜家大姑娘行及笄礼,前两天宫里一小太监上门说,娘娘因京城中流言蜚语,甚是怜惜姜家大姑娘,臣妇便主动上门为姜家大姑娘做正宾。”
“哦,昨儿是女儿节,京中不少姑娘都行及笄礼罢。至于流言蜚语,不知老夫人指的是哪件?”袁皇后有些惊讶。
巢国公老夫人观她神色便知那小太监不是她派去的了,莫名有些兴奋,便将事情一说,自然没忘了提那支景福长绵簪。
袁皇后忍着笑,眸光晶亮,缓缓道来:“元宵节时,姜家大姑娘和姜家二少爷带长城去玩,我担心宫外人多杂乱,便使了小太监远远跟着,谁知那小太监却看见有趣的一幕,说是长把人家姑娘拉进那灯笼树里面不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姜家大姑娘一脸委屈地回了马车,连宴席都不敢来了。”
巢国公老夫人眸中跳跃着喜悦的光芒:“既然是长主动拉的姜家大姑娘,那就不是姜家大姑娘招惹他,应是早就认识的。臣妇说呢,他那么个性子说是玩世不恭、不务正业,其实是看透生死的淡漠,怎么会多管闲事救姜家大姑娘呢?”
“还有更有趣的老夫人不知道,”袁皇后眉眼染笑,“因这件事我招了铁甲卫来,原来长跟姜家大姑娘有过数面之缘……”
便讲了姜明月在万安寺遭遇刺杀误闯孟长的浴室,以及两人在落月湖偶遇的事。
其他的,因孟长只带了踏雪,袁皇后可撬不开踏雪的嘴,便不知了。
巢国公老夫人目瞪口呆:“姜家大姑娘也太……”
☆、第177章 以不动应万动
不知礼数,胆大妄为等等,话再重一点,便是不知廉耻,巢国公老夫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世人眼光对女子严苛,巢国公老夫人自是看不上往男人身上贴的女子,对姜明月的印象一下子就差了。
“我觉得情有可原,姜家大姑娘并非故意招惹长的,她本性不坏,而且以我所知,姜家大姑娘可能对长心存怨恨。”袁皇后从见了姜明月的字之后便十分喜爱她,后来又见她可能绊住孟长跨进佛门的脚,便更添了几层真心喜爱。
“长救了她,她怎么敢心存怨恨?”巢国公老夫人看自己的外孙子是哪里都好。
袁皇后和悦地笑了:“老夫人没瞧出来罢?除了第一次和第二次两人是偶遇,元宵和及笄这两次都是长去找的姜家大姑娘,姜家大姑娘还误会那簪子是姜老太君送的,可见长是担心自己送礼被拒,才偷偷给了她。”
袁皇后没提二人在宫中相遇的那次,那次是她故意安排的,听凌霄的话,姜明月貌似对孟长并不亲近,还一味地避嫌。
巢国公老夫人噗嗤乐了:“原来是长踢了铁板。”
“姜老太君想把姜家大姑娘嫁到韩国公府……”袁皇后见她释然,不再纠结两人谁先招惹谁的问题,便又将巴豆的事讲给她听,逗得老夫人捧腹大笑。
“也罢,也罢,总比做了和尚强。”笑完后,巢国公老夫人感慨道。
袁皇后摇着头,提起宁王妃要给姜明月说亲的事。
巢国公老夫人厌恶地蹙眉:“宁氏这人仗着卫亲王和宁贵妃的势极为自负,又因着填房、商女的身份极为自卑,在世家夫人面前端的架子倒是大,谁都不跟她深交,她能说到什么好人家!”
“许是姜家大姑娘或是姜老太君得罪她了。”袁皇后眼光毒辣,一语中的,又道,“老夫人说的流言大概是她散播的,无非是长借着救人的机会占人家姑娘便宜,既毁了长,又毁了姜家大姑娘,然后她再做好人给人家姑娘提亲。我正发愁姜老太君不愿意我们长,恰好她动的这个念头极合我意,她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