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们狗儿子到底是不是真像何凌云说的那样,能活四十岁?”
“这是保守估计。”封硝其实心里有数。
“那就行了。要是只有十年,我肯定不能让吉木斯泰离家,但这几十年……到时候喜羊羊都读大学去了,吉木斯泰还窝在家里,你不得让它郁闷死吗?瞧那天,它在基地的时候多开心,多威风。”
封硝轻轻叹口气,“你舍得吗?”
遇冬摇摇头,“不舍得……可是,我更希望它能快乐。再说,我们又不是把它送人。就跟上大学的孩子一样,送他去学校住校,放假再接回来,以后也能随时回家,等他退休了,再回家养老。”
吉木斯泰的人生就这么重新进行了规划,最高兴的是何凌云。
他拿出一份秘密合同,递到封硝的面前,“这是万翼国际股份,我全部还给你。你现在如果不要,没关系,先放着,等你什么时候要,我什么时候给你。”
“不要。”封硝恨恨地看着夺狗之人。
何凌云春风得意时,也就不计较了,“封硝,做人不要太固执。其实就你这能力,不把你家的产业发扬光大可惜了。一个学医的,居然短时间内能在商场上搞得天翻地覆,真是天才。”
“我已经答应让吉木斯泰出去工作了,你还废什么话?滚蛋!别招我烦!信不信我分分钟改主意!”封硝现在惹不得。
何凌云一听,赶紧命人收起合同准备离开,“那说好啊,我周一过来接它。”
“滚蛋!”
“咳!”何凌云麻溜滚蛋了。一出门,他挺直腰板,嘴角止不住笑意。
助理追上来,“总裁,龙恩那批货明天就要从港口提走了,等不到下周一。”
何凌云锐目森寒,“他逃不掉,想个办法把那批货压到周一。通知国际刑警随时做好准备,配合行动。”
“是的,总裁。”
梧桐馆里,封硝把易清铃接回家吃饭,给吉木斯泰送行。
菜是遇冬的手艺,荆凡味儿。她特地给吉木斯泰单独做了营养餐,还煮了棒子骨。
一家人和和美美,吃着饭,守着娃,看着狗。
却是有着淡淡的离愁,萦绕在周围。就连吉木斯泰都感受到了,放弃平时最爱的棒子骨,温顺地趴在封硝和遇冬的脚边。
只有喜羊羊仍和平时一样,走路颠颠倒倒,扑在吉木斯泰背上,扯它的耳朵玩。
周一早上,天刚微亮,何凌云的车就到了。他迫不及待接吉木斯泰去执行隐秘任务。
封硝的声音哑得不行,“照顾好它。”
“嗯。”何凌云也一改平时散漫作风,站得笔直。
“我有个条件。”封硝眼眶莫名红了,“你别让它去执行太危险的任务……”
此话一出,他自己也知道不合逻辑。
何凌云哽着,没敢答应,却很郑重,“我只能保证,我在它在!”
如果有一天,他也死了……这个行业,本来就是一只脚踩在阎王殿里。他吊儿朗当做了这么多年卧底,打击国际贩毒团伙,哪天不是在踩钢丝?
但他目前踩得很好,还没滑过脚,“有我一口吃的,我必不会饿着它。有我活着的一天,我必不会让它先死!封硝,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承诺。”
封硝转过身,背影坚毅。却是听到身后像狼一样的叫声响起……泪流满面转过身,看见吉木斯泰忽然匍匐在他脚下。
那些曾一起相守过的片段,历历在目。
他缓缓蹲下,轻轻摸着它的头,“爸爸妈妈会永远等你回家!”
遇冬已经哭抽了,心疼得难受,有点后悔怂恿封硝答应让吉木斯泰离家。
她捂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吉木斯泰抬起头望着她,然后脑袋左偏一下,右偏一下,耳朵也跟着左右摇晃。
歪头杀!杀进了她的心坎。她从怕它,到爱它,再到被它救,心路历程修改得又快又好。
那天早上送别了吉木斯泰,遇冬红着眼睛去上班。
她哥立刻就抓了她来问,“怎么了,和靳医生吵架了?他是不是欺负你,要不要我帮你出头?”
遇冬抽抽着问,“你怎么帮我出头?”
姜漓辉一挽袖子,“打!”
“你打不过他。”妹子好会拆台。
哥哥气得呲牙,“你灭我威风!”
“你真的打不过他啦!”那明明就是炫耀的语气,“不过你放心,他会站着让你打,不敢还手的。”
“……”姜漓辉怄个半死,却笑了,“我就说嘛,那个护妻狂魔怎么舍得惹老婆生气?说说,到底怎么了?”
“唉……”一声长叹。
吉木斯泰离开的日子,喜羊羊也开始哭闹,“吉木西带!吉木西带!我要吉木西带……”
刘姐根本哄不住,封硝干脆抱着儿子到医院去。在医院的左侧拐角上,听到一个男人在喝斥一个女人。
“你今天要不给钱,老子明儿就杀了你儿子,信不信?”
那女人的声音好生熟悉,“我没钱了,钱都被你赌没了。求求你,放过我儿子,他没得罪过你啊……邓强……”
那叫邓强的男人立时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钱!拿钱来!臭娘们,再不拿钱给我翻本,我杀了你全家!”
“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杀了她全家!”封硝冰冷的声音不急不缓,一双黑眸淡漠至极。
“不要管闲事!这跟你没关系!”邓强挥挥手。
那女人一下像看到了救世主,挣脱邓强的手,躲到封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