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他低下去的声音，沈芋心里就多了几分柔软，下意识点点头。
舒严所说的陪倒也真的只是陪着，他将她搂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另一手轻轻揉着她受伤的肩。揉的很舒服，她忍不住伸头在他胸前蹭了蹭，闭上眼，转身抱住他。
她闭着眼，低声叫了声他的名字：“舒严。”
他“恩”了一声。
她手环住他的腰，指尖轻轻在上面转了转，察觉到男人心跳明显快了两下，睁开眼。身子往后移了移，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所以如果你……”低低头，想说的话到底是卡在了嗓子眼里，她无法再开口，只能抱的更紧。
舒严的心顿了一下。
手臂稍稍用力，将她箍在自己怀里，阖眼。
*
午休时，沈芋对周怡然提到了姜成，也没太细说，只是觉得舒严心里藏了很多事，不只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周怡然也知道姜成这个人，半年前曲鑫的事情还仿佛刚刚发生一样。
因此，她对姜成也没什么好印象。
想到那时曲鑫的惨状，周怡然拧着眉头道：“如果姜成那老东西现在死了就算了，但是他现在还活着，按照你的说法，姜成和舒严估计是有什么过节。哎，沈芋，姜成的手腕可很厉害，他要是对舒严下手怎么办？”
沈芋去拿杯子的手顿了一下。
这也是她担心的，一个集团的老总对付一个调查局的探长，表面上看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事实上却轻而易举。她总觉得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一想到这，心里就会惴惴的。
见沈芋脸色越来越暗，周怡然心有不忍，安慰：“也没那么糟糕，也许是咱们多想了呢。姜成这个人，别的不说，经济犯罪肯定有，也许舒严只是察觉到了而已。”顿了顿，补充，“再说阮教授也不会见死不救，还有赵局长，听说他知道你是舒严女朋友后，直接关了赵家闵的紧闭呢。”
沈芋有点恍惚。
脑子比平时慢不少，听周怡然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赵家闵的确有好久没来找自己。那天她和赵家闵摊牌的时候，他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沈芋叹口气。
虽然不想强迫舒严说出来，但她总还会担心他的安危。
舒严一整个中午都没到食堂。
沈芋给他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接，大概是调到静音模式没听到。想了想，还是在食堂打包了饭菜，给他带回去。
然一回办公室，就发现里面的气氛不太对，所有人都抬头盯着舒严办公室门口，见沈芋过来，却又立刻俯下身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而阿三和江百川一见沈芋，立刻慌慌张张的迎了过来。
阿三激灵，看起来还很正常，江百川却吞吞吐吐的面露难色。
阿三拉着沈芋往外走：“嫂子，上午有个活没弄完，你陪我去一趟呗。”
沈芋轻轻挣开，盯着阿三，微动声色。
阿三被她看的心慌。
看了许久，她才微微歪头，露出笑容，声音还算随和：“阿三，我不傻。”这样的情况，谁都能看出问题来。
她平静的将手里拎着的饭盒递过去，道：“给舒严送过去。”
阿三脸色变了变，笑容越来越不自然，支支吾吾接过去，站在原地没动。
“直接说吧，怎么了？”
阿三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看了沈芋一眼：“说了可不许生气。”
沈芋摇头：“那不一定。”
阿三：……
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好吧，沈芋，那个姜钰，姜钰你还记得吧，那次自导自演绑架的女孩。”
姜钰，姜成的女儿。
一想到姜成，沈芋神思飘忽了一瞬，点点头。
阿三焦躁的摸着头，原地转了好几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然沈芋一直盯着他，糊弄过去是不可能的，最后一跺脚，凑过去讨好道：“她好像看上老大了，刚才我们要去食堂吃饭，她忽然过来，死活要拉着老大出去吃。老大不去，她就把老大堵在办公室里，现在人还在里面。”越说声音越低，不安的观察沈芋的脸色。
后者神色如此，甚至还笑了笑：“她能堵得住舒严？”
她越笑，阿三越慌，手脚并用，努力想解释：“那个女孩她……作风比较开放，人硬贴上来，我们也不好动手啊。不过老大绝对没别的想法，真的。”
沈芋大概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如果是别人，她大概不会太在意，既然已经在一起，首先要做的就是互相信任。可现在，这个人是姜成的女儿，她现在对姜成这个名字异常敏感。
脸色沉了沉，她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开口说话。
看见她这幅表情，阿三想哭的心都有：“嫂子，我跟你保证，我们老大绝对对你一心一意。你不知道，认识你之前，他基本上没和女人说过几句话的。你看我们这一队的人，清一色的男人，连个妹子都没有。”
意识到自己表现的有点消沉，沈芋微微笑笑，道：“没事，下午还有工作，她也不能总赖在这不走，总得有人把她清走。”
阿三微微怔了怔，反应过来时，沈芋已经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阿三心里一急，抬腿跟上去，人跟上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认真思索后，最后还是语重心长的嘱咐：“嫂子，你下手可得轻点，那可是姜成的女儿，得罪了姜成，我怕他故意为难你。”见沈芋没有应声，阿三猛地拉住她，一脸担忧，“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