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二宫持球战斗的宣传海报。
温久停下来仰头,正午的阳光有点刺眼,她抬手挡了挡,这才看清,然后笑着肆无忌惮地打量。
超级超级震撼啊!
红黑色背景,主场白色队服,配爆发的文字,她默默念了好几遍:就像一场战斗,勇敢地接球去战,十二宫回来了。
……可燃了。
温久最后热烈地上下扫了一遍,快速跑进商场,她找到家电区,喘着粗气站在角落,目光早早追到屏幕。
果然,电视里在转播发布会现场。
破天荒的,十二宫集体接受了采访,他们身穿最正式的正红色队服,胸口绣五星红旗和t字队标,沉稳坐在那儿。
宋嘉九依然带一顶棒球帽,看不清楚表情,但从他点头的动作可以知道,他在认真听记者提问。
“老生常谈,十二宫的防守,nj在一对一防守方面是顶级球员,如今你们已经树立起了一套非常牢固的防守体系。”记者顿了顿,“但你们仍是一支十分年轻的球队,碰上联盟里最老道的半岛,去年……”
“去年。”裴苍笙托腮,无害地舔了舔嘴角,“连你们都看出十二宫的努力,所以——我们回来了。”
大概没见过他这样好好说话,记者笑,“所以,要拿下总冠军?”
“总冠军一直是我们追求的理想。”他耸肩,又故意回问,“哪支队不是?”他那只手掌搓起的嘴角像是在散漫地笑。
“关于伤病,我知道你们都有伤在身,会影响这次的比赛吗?”
……
一听见这个,有那么千分之一秒,温久特别想冲回去,她呼吸一口,忍了忍,手指戳在柜台。
好难过啊。
继续默默瞅着屏幕,康桥的娃娃脸竟也难得正色,他转了转话筒,“不会,有比伤病更重要的事情。”记者点头时,他再次肯定地说,“谁不是一身伤病呢,田径、游泳、体操……都是,所以不会。”
……
温久手下的小动作没停,身后,拿着奶茶没有交集的路人走过去,感慨着运动员流汗、流血,又枯燥的训练。
可不是么……
温久把放空的视线重新落在屏幕上,记者冷不丁问起vp心中有人选吗,会不会投票?”
“人选么,当然是九哥啊。”纪里奇怪,这还用问我们吗?他左右看看,大家都若有所低地点头赞同,继续握着话筒有些害羞地答,“我们的球迷,包括外面许多,都在喊nj-vp啊。”
宋嘉九竟轻轻笑了一声。
这声笑引起了记者的注意,怕他不想回答,这下终于决定问他,镜头转过去,“nj,比起去年,你们似乎更加自信了,那么有考虑过再次输球吗?”
温久平静地注视屏幕,宋嘉九刚好抬起下巴,他看了一眼镜头。
仿佛四目对上一样。
还是这么冷静、深刻啊……看到人心底那种,她想。
然后,宋嘉九稍稍扶了扶话筒,“输了就继续尝试,再输再试,但我们不会去考虑。”
……
发布会时间很长,温久抬手看了好几次表,还是磨磨蹭蹭地倒退着出去,赶着时间回到山里,跟着导师的课题,各种刨土,做标本。
每天回到镇上,第一件事就按着手机查战况,草帽也来不及摘,手都在抖。第六场了,想到前面有三场全部拼到2个加时赛,累成那样,就特别揪心。
忍不住地再翻,什么第七场生死之战、大伤小伤、球迷祈祷、昨日重现……总结起来,还不是说,前面你死我活的6场全部白搭了。
到头来,第七场,一场定胜负。
这下,温久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轰隆隆的要下雨。一场比赛,4小节,一节12分钟,加加算算,撑死了打满2个多小时……
2个多小时啊,拼了一年。
……
6月12日,温久再也坐不住,找导师请假。
风尘仆仆回到宣城,水没喝一口,她先赶去大高地,场馆里工作人员停不下地忙碌,面色紧绷,在准备明日那场生死之战。
温久感觉自己踩在通道地毯上的脚步都沉了几分,的休息室门口,她握上把手,显得有些匆忙地推开门进去。
然后,懵了。
零点零一秒,她在想,退出去,还是微笑打个招呼?
……十二宫的老板在发火啊。
“对不起。”这零点零一秒,温久飞快地扯回视线,垂眼关门。她反身,后背用力贴在墙壁上,望着天花板呼口气。
怎么了?按理说打成这样都该发奖金了……怎么回事?
这么想着,她收腹敛着气息,不怎么厚道地听了听,可也实在怪里面的声音太深厚,那种冷静地低火,“你们说他留了话,好好好。”
老板一连说了三遍好,继续,“那人呢,现在在哪儿?明天最后一哆嗦,他给我玩失踪。”
很明显,老板的声音刻意压着郁闷,没太狠地发作。
是谁?
温久想,大脑快速过了一遍里面的队员,视野里谁没在?很快,答案跟心中人选吻合,是裴苍笙。
她也默默哀嚎,好家伙,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里面传出桌椅板凳挪动的声音,温久用最快速度跑开几步,蹲下来双手托腮做出等待的样子。
小半分钟,老板西装革履地走出来,脸黑的吓人。
等他一言不发地离开,宋嘉九挪步过来,将她从地上拎起来,目光交接。她迅速反应这时候该说点什么,可什么都不需要她说,头上放了只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