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敷衍。
如今见她张口讨要自己手里的金钗,便凝眉淡淡道:“在下抱歉了,这金钗已有原主,实不方便转让!”
“我家小姐心仪这钗子,这位爷孑孑一身,而这钗子又是年轻女孩儿戴的,送长辈亦不合适,倒不如让与我家小姐又何妨?”
周振威眼儿一跳,心中有些讶异,回京也就十来天的功夫,她倒是把自己摸得透彻。当下面容肃然,幽深森冷的目光在丫鬟及暖轿间扫了个来回。
小丫鬟被他这一眼看得心惊肉跳,心中暗自叫苦,只觉这满晏京城的公子都温润有礼,自家小姐怎偏来招惹,这看上去就凶神恶煞的爷?
想想小姐交待的事,又不能不做,便皱着脸儿,硬着头皮,伸手欲做抢夺之势。
“莞儿,不得无理!”
此时暖轿上那一方软帘被双白皙素手微微掀起,声音不比玉翘姑娘鹂音清婉,倒是带了丝低哑,却也如细沙流过,有着别样的韵味。
周振威仅隐隐绰绰瞅到半个侧脸,姿色清丽,肤色白皙,绿玉耳坠随着嘴唇开合而轻摇微晃:“久闻周将军威名,今日有缘得见,实属万幸!我乃翰林院侍读学士之女,姓方,名雨沐,先前我那婢子有所冒犯,还请周将军海涵!”
“无防!”周振威并不多言,拱手做了个揖,便欲转身离去。
“周将军,那金凤钗,当真不能割爱么?”暖轿中女子声音柔柔传来,竟带了丝丝请求的味道!
“抱歉!”
周振威虎躯一跃,蹬鞍上马,马上的他魁伟挺拔,愈发显得威风凛凛,气势遒劲。
马嘶长鸣,他未曾再多望那软轿一眼,由街旁一条仅允人马通过的小径,轻驰而去。
“小姐想去哪里?还是.....!”莞儿胆怯怯的挪步至轿窗前,自家小姐依然看着那位爷离去的方向,蹙眉沉思。
“多嘴,回府!”
软帘重重的甩下,狠狠一荡,那串串的珠子,有些打到了莞儿的脸颊,硬生生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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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大门前的积雪都已清扫干净,露出湿漉漉由厚实青板铺平的地面,镇邪的狮子摆在两端,红色大门紧闭。
周振威叩叩兽首门环,有两看门小厮半开了门,探出身来。
其中叫楚五的小厮已认得他,躬身行个礼后道:“我家钰少爷今不在府里,让周将军空跑一趟了。”
难掩心底失望,他思虑了一下,沉声问道:“你家那位二小姐可在府里?”
周振威原意如玉翘姑娘在府,便托这小厮把金凤钗转递与她。
这楚五口齿愈发伶俐:“我家二小姐一早随夫人去了粮铺,现周将军如赶去,定能遇到,那粮铺是位于建平南路后段88号。”
周振威定定的看了看这楚五,眼波有抹惊疑微动,倒未说一语,便策马离去。
“楚五你又多嘴,坏了府里规矩,不怕撵出去么?”另一小厮警告着他。
楚五撇撇嘴,挺了挺胸,带着几分神气道:“是少爷交待的,只要这周将军来问二小姐的事,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红色大门随着“哐铛”一声紧闭,伴着小厮低低浅浅的嬉闹声:“你还涨学问了!”
第十七章粮铺求助
“洪长兴”粮铺总部设在建平南路后段88号。
张氏抿着唇笑,或许是怀喜的缘故,爽利的她也显得温柔了许多:“我家这粮铺是纵向而建,门厅这里是做买卖的,内厅分上房、帐房,后厅是谷仓,右侧三门连通,方便进出。”
玉翘首次陪张氏来,心中暗暗吃惊,她上一世在那碎花城时,手上有些闲钱便会去粮铺,买些黄碎米或豆子供一家人艰难度日。
如今这粮铺岂是碎花城那家能比,占地广阔,所卖品种更是繁杂,一袋袋一桶桶五谷杂粮盛的丰满,尖顶顶的冒着,处处可见张氏家业之殷实,根基之雄厚。
可就是这样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玉翘记得上一世张氏孕后将粮铺交与堂哥打理,待诞下麟儿后,才方知家中粮铺一夕之间易主他人,而那罪魁祸首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因是年节,倒无甚么人来,只有伙计依旧忙忙碌碌的,上元节前两日是售粮高峰,人流也大,需重新将门厅整理分排,腾出更多的地儿给买卖人用。
“我那堂哥今日可来过?”张氏问着一身穿天青色麻布棉袄的伙计。
“这几日皆未曾见着!”伙计边答着话,边瞄了玉翘一眼,脸莫名红了红。
张氏目光锐利地扫到其他几个伙计也正贼眉鼠眼地偷窥着翘姐儿,身子跟酥了般,当下朝他们狠狠剜了几眼,再瞧瞧玉翘面无表情,神思却飘摇恍惚,对周遭并未在意,她便顺势挽着玉翘,掀起棉帘进了内厅帐房。
大和国出过女帝,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严谨,粮铺也时有女眷进出。
能让伙计如此失态,倒也怪不得他们,只能说这翘姐儿如九天仙女下云霄似的,谁不想多看她两眼呢?连自己有时看着她,都似看不够般。
张氏不期然想到了楚钰,便冲着玉翘无奈叹气:“前些日子,我与你哥哥提过来粮铺帮忙之事,他敷衍搪塞了我几句,看情形还是一*门*心*思*要去行军打仗。本想让老爷劝劝的,只怕弄巧成拙。离上元节,也没些时日了,翘姐儿可得抓紧想想法子!”
玉翘本还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