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陈医生的问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她特别想去跟他分享自己的想法。
韦见素见她有些心不在焉,问怎么了。
刘树义笑了笑,露出嘴边的酒窝,特别可爱。
两人在电影院挑了部迪士尼的动画片看。
还没到四点半,刘树义拉着韦见素去了十六楼。
在电梯上,刘树义显得很激动,她突然问道:“素素,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人?”
韦见素一愣,首先是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刘树义怎么可能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是韦见素没有幻听,而刘树义脸上是十分认真的神色,似乎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人?
韦见素瞬间有些发懵,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韦见素生在小县城,父母都是很普通的人,爸妈经营着一个小饭馆。
他们一家都住在饭馆后面,韦见素每天放学后就在后面的小房间做作业。
虽然是做小生意的,但是他们都是很朴实的人,从不在结账的时候做些手脚,老老实实地收钱,对顾客和邻居友善,对韦见素也很关爱。
后来积累了点钱,才买了套一百个平方的商品房。
韦见素的生活里没有什么风浪,好好念书,考出来,然后像所有的大学生一样到更发达的城市找份可以发展的工作。
她想做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根本就不用想,她一直做着自己,努力学习、工作,好好生活,爱父母爱友人。
韦见素还未想到如何向刘树义表述,电梯已经到了。
她这才了解到,刘树义主动找来心理诊室。
她朝刘树义望去,刘树义已经率先迈了出去。
刘树义没有看见小丹迪,有些失望,坐在前台的女孩笑着说:“丹迪被保姆接走了,有个培训班要上。你下次来,他肯定在。”
刘树义又开心起来。
陈东梁出来的时候,就见刘树义身边还有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子。
她的眼神和动作都很温婉,虽然在着装层次上一看就很普通,跟刘树义不是同等的经济条件,但是她没有表现出因这种差距而产生的自卑或者讨好。
只是如温水般亲近地跟刘树义挨在一起。
陈东梁上前同她认识了一下交谈两句,就领着刘树义走了。
韦见素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安静地等待着。
刘树义一进门,就发现房间里面多了很多的玩偶。
她欢喜地跑上前,这个摸一下,那个也抱一下。
陈东梁说她可以任意选一种。
刘树义挑了一只熊,纤维比较长,抱在身上软乎乎的,毛茸茸的纤维擦在脸上,有些痒有点好玩。
陈东梁让刘树义坐在属于她的躺椅上玩了一会儿,才道:“好啦,树义,上午问你的那个问题你想好了吗?”
刘树义把熊仔抱在自己的怀里,不再乱动了。
她试着表达,一时语言又有些阻碍,不知道怎么说,于是有些着急。
陈东梁道:“不着急,我们不赶时间。你慢慢地想。”
刘树义休息了几分钟,说道:“我想成为那种很厉害的人。”
陈东梁问道:“是哪种厉害?能具体的说说吗?”
刘树义道:“嗯...嗯...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你可以说出一个人,一个你身边具体的人。你希望成为的那样的人。”
“爸爸。”刘树义脱口而出。
“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爸爸很能干啊,听说以前东虹国际没有现在大,产值也没有现在多,是爸爸经营下才变成如今这样的。”
陈东梁想了想,问道:“你爸爸希望你变成他那样,这样说对吗?”
刘树义回忆了一下,李国锋对她虽然总是疾言厉色的,但是她反而不讨厌他。
刘树义回道:“爸爸出了事,他希望我能保住东虹国际。可是,我担心自己做不到。”
她哭丧着脸,对自己很失望,甚至有点讨厌自己。
她对陈东梁道:“为什么我总是做不好,做不到,是不是很没用?”
陈东梁缓了一下,轻声地带点引导性地说道:“当然不是。但是,我们还是要先回到之前那个话题。你认真听一下,树义,爸爸希望你保住家里产业,你做不到,因而很难过。所以,是爸爸希望你是个很能干的人,对吗?”
刘树义的眼眶渐渐红了,慢慢嗯了一声,道:“是的。”
她有些疑惑,问道:“既然这不是我想成为的人,那我到底怎么想的呢?我怎么不知道?”
她的眼里一片茫然,仿佛某种东西消失了。
陈东梁道:“我们只要把你说的词稍微变一个,你也许就能得到一部分答案呢。”
刘树义喘了两口气,回过神来,等着他说话。
陈东梁说道:“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那些厉害的人都是少数的,所以他们能够成为这个世界里的强者,对吗?”
刘树义点点头,很赞同。
陈东梁道:“你觉得你是普通人,还是厉害的人?”
刘树义马上答道:“我是普通人。”
陈东梁点点头,道“很好。”
刘树义听好“很好”,觉得自己回答对了,有些开心。
陈东梁:“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活和目标,厉害的人有厉害人的生活和目标。树义是普通人的话,给自己定了一个厉害人的目标,那不是为难自己吗?”
刘树义呆愣了几分钟,竟然委屈地哭起来,她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