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柱都已经睡下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这个姑娘污蔑李国柱。
这个姑娘的家人立刻不干了,嚷嚷着立刻要报警。
这家人说,李国柱被尿憋醒上厕所,他家姑娘那时正在收拾房间,看他走路踉踉跄跄,好心扶他一把。
结果被李国柱拽住不撒手,占了便宜。
好心就遭了这么个待遇?!
他家姑娘就不该做好事,看李国柱摔死。
要不是报警对自家姑娘的声誉不好,他们直接就选择报警,不会是现在要钱索赔了事。
老板娘立马出面劝解,双方都是在她这里干活的,传出去对她这个小店声誉不好。老板娘觉得要是能私了,最好就是私了。
不过老板娘也不偏帮,毕竟昨天晚上只有这俩人在,李国柱说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做过,这服务员就必须要拿出证据来。
那姑娘就把老板娘拉到一个房间里,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给老板娘看。姑娘身上有一些红紫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反抗造成的伤痕。
这下证据有了,形势向着对李国柱极其不利的方向倒了过去。
等到楚大娘过来,老板娘直接跟她说,让他家赔钱算了。
楚大娘不相信也没有用,对方有证据,李国柱却没人能证明他的清白,一旦报警,李国柱就要坐牢。
无法可想之下,楚大娘只好取出积蓄,又跟朋友和亲戚借钱,赔给对方。
他们家好不容易过上好一点的日子,这下又被打回原形不说,还负债累累。
楚大娘恨死了!
她觉得这件事情,很大可能是个坑,那姑娘和姑娘家人做的局!
这些人固然可恶。可是李国柱喝酒误事,给人可乘之机,也罪无可恕。
早让他戒酒就是不听,结果现在酿成这样的结局。
虽然事情没有报警公开,可是姚仙镇就那么大,到底是传开了。
拿了钱那家人火速把姑娘打发到了外地,谈了一门亲让她嫁了。
李国柱却被楚大娘气性大发地打出了家门。
李国柱自觉没脸见人,又没有办法继续在姚仙镇上求生,只好只身一人,身上带着朋友给的两百块钱,离开了家乡。
这一走就是十年。
这十年,李国柱没有往家里捎过只字片语,只是每半年邮寄一次汇款。
楚大娘从一开始的生气到担忧,年复一年,这担忧又重新变成了生气。
李国柱走的时候连一件衣物都没有带走,可以说除了朋友借得两百块钱,他是两手空空,她担忧他在外边的生活。
可是后来,李国柱汇回来的钱越来越多,可见在外边的日子越过越好。可是他就是不回来,连一封信,一个电话都不肯打。
楚大娘觉得李国柱是因为被赶出门而怄气不回来。
也有人闲言碎语,说李国柱是在外边有了人,有了家庭,楚大娘和他们的三个孩子被抛弃了。
楚大娘没少跟传闲话的人吵架。吵完架,楚大娘心里也苦,也动摇,不知道李国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在去年,她的最小的一个孩子也考上了学,去了外地上学。三个子女大的已经大学毕业,春节都回到桃溪村,而这一个春节李国柱回来了。
楚大娘又惊又喜,又怒又气,抡起扫帚就把李国柱又打出了门。
“为什么又打出门了?”胡晓雯问。
“大概是还没有消气?”霍红霞也不懂。
现在全村说得上话的人都在劝楚大娘,李国柱都已经回来了,两个人重归于好,好好过日子。
李国柱过完十五没有再走,反而是在亲戚家里边住下了。
他除了自己回来,还带回来一个二十多的小伙子,据说是在外边收得徒弟。
李国柱整天在村子里边转悠,没事儿就去桃花小筑吃个饭,在中院里客房部晃一晃,在楚大娘跟前刷个存在感。
楚大娘经常不给好脸,李国柱也不在意,硬是顶着冷飕飕的眼光,跟楚大娘说话。
田桂英从来也不说李国柱妨碍工作什么的,特别体贴的给俩人制造机会。
这一天,李国柱走到了胡晓雯的桃园。
现在的三道弯,第一湾的两个山坡上种满了桃树。新种的那个坡面,山脚下有一块凹下去的地方,现在那里一片薄冰覆盖,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地方是一个面积不小的水塘。
李国柱在水塘周围走了走,若有所思。
“李国柱找我?”胡晓雯不解,“他找我有什么事情?”
田桂英说:“好像是为了水塘的事情,他在前边大厅等你。”
胡晓雯正好也要过去吃早饭,于是就去了用餐大厅。
田桂英给胡晓雯指了一下:“那位就是李国柱。”
李国柱已经五十来岁了,他在外边工作了十年,完全不像是一个农村人。倒是有几分城市人的样子,皮肤白净,人也有一点富态。
“你就是胡老板吧。”李国柱看见田桂英陪着人过来,就知道这年轻的姑娘是胡晓雯了。
听说桃园的主人是个年轻姑娘,却没想到这么年轻。他心里吃惊,脸上不显,站起来客气主动的向胡晓雯说话。
“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胡晓雯态度并不热略,甚至可以说有一些冷淡。
楚大娘毕竟是桃花小筑的老员工了,李国柱这么些年不回来,让楚大娘一个人照顾家里,胡晓雯自然没有好感。
李国柱察觉了她的冷淡,暗自苦笑。他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