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连续的三枪,消音器隔去的枪鸣声,被接踵而至的惨叫声所替代,神识模糊的阮山,倒在血泊之中,依稀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自己的兜里翻弄出了那张拥有众大佬签字來的名单。
黑影当着他的面展开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淡然的笑容,随即微微扬起手臂,空洞的枪口对准阮山的眉心。
原來,原來窜出去的那辆摩托车,只是为了把自己的保镖吸引开,真正的杀手锏是在自己惊慌失措后,模糊的迎上那空洞的枪口,想要张口说些什么的阮山,在零点几秒后彻底断气。
今夜无眠,今夜对于越南帮來讲是‘史诗级’的毁灭,一份名单如同‘判决书’般,笃定了他们的罪名,沒有活罪,只有杀无赦……
刚至洛杉矶雨季,不似春雨那般绵绵,瓢泼而至的大雨,冲刷着洛杉矶北部的一座大厦,透明的玻璃窗被硕大的雨点,砸的‘啪啪’作响,而每一条信息的传來,石佛的心都宛如这被砸中的玻璃窗般隐隐作痛。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接起电话的银狐近乎咆哮般隔着话筒谩骂着,仿佛‘习以为常’,又仿佛痛到无力气去反驳。
石佛在银狐挂上电话后,缓缓转身,轻声道:“一步错,步步错,我们这次败,不是败在格局,而是败在了细节,谁也不曾想到,他脸谱竟会用‘江湖规矩’宣判了你的棋子,我们更沒有想到,他会在这件事上如此激进,九名大佬,越南帮现在是自顾不暇了啊。”
“脸谱最后一次露面是与黑手党的赛文,在西海岸一处废弃的岸口,从那以后他便再度消失,赛文在与约尔森打了一通电话后便直飞欧洲,目前失去赛文拥护的约尔森在黑手党里也显得‘独木难撑’。”说这话时,银狐的语气显得极为气氛,可又夹杂着无可奈何。
“还是你为人处事的手段,你总是把这些组织当初你手中的棋子,要知道这些组织,如若真的那么容易掌控的话,也就不会一代代传承下來了,你可以用武力让他们屈服,但绝对做不到心甘情愿。
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你别瞪我,这是事实,在如此高压下,赛文为了与脸谱的那份情义,毅然决然的离开,不说与你撕破脸,但也表现出了他的态度,这才是他脸谱最可怕的地方,,笼络人心。
大圈帮经他这么一折腾,远的不说,近段时间一定团结对外,如今越南帮自顾不暇,山口组也无力施压,仅剩的黑手党也不再是约尔森一人之堂,见招拆招,脸谱本事不小啊。”无论任何时候,哪怕情绪如何的骤起波澜,石佛在说话的时候,总显得那般沉稳。
“你别在用领导的身份去命令、吆喝约尔森,大家是互利互助,你帮他上位,这些年他也沒少给你提供信息和经济啊,告诉他一下,脸谱很有可能拿他‘敲山震虎’。”继续补充了一句的石佛,随即绅士的坐回沙发,虽然端起咖啡,但许久都沒有泯上一口。
“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再服务区……”待到电话里传來了这么一声清脆声响时,‘咣当’一下把手中咖啡放下的石佛,随即说道:“给保护他的手下电话……”然而银狐试了多次,结果一样。
“大手笔,一环扣一环啊,马上给川下集团通电话,直接告诉他,明晚商会的几个寡头会与他们商谈上市一事。”并沒有因肖胜的反击而乱了阵脚的石佛,直接催促着事情朝着自己有利一面推波助澜,至于联系不上的约尔森,无论是石佛,还是银狐都只能祈求上帝了。
大雨倾盆而下,在保镖的拥簇下直接坐上轿车的约尔森,脸上露出愤然的狰狞之色,赛文的离开是他意想不到的,他不曾想到,自己的亲侄子会为了一个外人摒弃自己,或者说,自己的那份‘提醒’真的伤透了他的心。
也正是他的离开,使得那些举棋不定的长老们,更倾向于‘以和为贵’,不愿大规模的与大圈帮开战,虽然仅靠手中的力量,协同其他几股势力约尔森相信能给予大圈帮致命一击,但这其中所承担的风险,是他一人不愿面对的。
特别是在越南帮众大佬纷纷被人暗杀之后,连约尔森自己就举棋不定,但他比谁都清楚,一旦自己在帮派里失去了fbi的庇护,那么他将寸步难行。
领着一帮心腹直接驱车前往自己的住处,自打十三号街区的别墅被肖胜攻破一次后,约尔森便沒有再住在那里,在现在这个节点上,约尔森对自己出行的要求更加谨慎,虽有了赛文那句话的保证,但约尔森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雨滴很大而且相当密集,即便是打开了远光灯,可视度也不过几米距离,四辆保镖车拥簇着两辆轿车缓缓驶向自己的家中,在这个过程中,那些被委派到这里保护他的fbi人员,也随之动了起來,只不过,双方拉开了些距离,这份距离在约尔森车队拐入另一条路时,使得双方暂且失去了守望的视野。
‘嗡……砰,’原本停靠在路边的轿车,貌似在倒出停车位的时候有些失手,直接车尾撞向了fbi人员所驾驶的越野车。
轿车车主是位西方面孔的女人,在她看到自己闯祸之后,果断的推开车门撑着雨伞走了下來,原本坐在车厢内的fbi人员,还显得很是紧张,待到他们看到是位西方面孔的女子后,警惕心便稍稍放下去几分。
“rry……”女子手舞足蹈的隔着车窗比划着什么,原本为了安全起见司机是沒有打开车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