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着落的时间,正值洛杉矶当地的下午一点左右,巨大的引擎在失去强劲的助燃后,发出由盛转衰的声响,也许身在机舱内的众人,很难察觉,而机舱外,则听的一清二楚。
机场大厅内,广播一遍遍的播报着这一班次航机已经着陆,大厅的牌面上清晰写着‘准点到达’。
一名嚼着口香糖,背着画板,提着工具带的长发男子,不知是在等人,还是在等航班,坐在大厅的一角,目光时不时的瞥向周围过往的人群,在旁人眼里,眼前这个男人是个不折不扣‘艺术家’的装扮。
虽然是东方面孔,但他那让人着迷的眼神里,散发着忧郁的气息,貌似这股‘忧郁’已经是‘文艺青年’的专属……
“嫂子有点不对劲啊,光我发现得贼眉鼠眼的‘黑鬼’,就不止三个,看这阵势,要出大事啊……不,斥候你那边过家家呢,怎么一点动静都沒有。”低头对着衣领轻诉这番话的‘艺术家’,正是弹头所扮演的大厅内应。
而游走在机场外围的河马,已经迎着烈日在这里踩点踩了近两个小时了,至于潜伏至机场内控室的斥候,正在想尽一切办法,侵入对方的监控系统,负责这次‘接机行动’的,不是旁人,正是在伤愈之后,便‘愤然’离开欧洲的竹叶青。
“我看呐,全场最贼眉鼠眼的就数你蛋蛋了,你瞅瞅看到身着暴露的大洋马时,你那泛着淫、光的眼神,要不是打不过你,我真有扇你一巴掌的冲动。”听到斥候这话的弹头‘嗯’的一声上扬音。
抬头仰望着四周,待到他看到远处那台正对准自己的摄像头时,审验一口吐沫的弹头,不甘的说道:
“感情你早就侵入了。”
“只是部分,大厅及外围,拜托大哥,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我再牛逼轰轰,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侵入,不过,嫂子刚才侵入系统的时候发现一个细节,监控这些设备的,不是航空公司的内部人员,而是第三方……
哦对了马哥,你刚才让我帮你查的结果出來了,今天沒有重要人士在这段时间下机。”
“那就更诡异了,三厘米钢化防弹玻璃,低配防爆破钢板,一辆折算成人民币也不过十多万的家庭小康车,光这样的改装费就得上十万美元吧,这样的车,参差不齐的停靠在了机场外围的几个路口。
车身很难靠近,周围都有类似于保镖的人员,在远处盯梢。
综合以上情报,估摸着头今天來美的行踪暴露了……”无论三个汉子,隔着话筒喋喋不休都说些什么,始终保持沉默的竹叶青,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
“弹头换一身行头,据守在接机处,一旦发现异常,制造混乱,但绝不能伤及无辜。”
“沒问題……”说完这话的弹头,扛着画板提着手提袋悠哉的朝着寄存处走去。
“斥候,我需要第三方监控,在一分钟内无法甄别监控到现场。”
“这个不难,他们仅是靠外件监控,主控与其失去联系就成,我能争取三分钟的时间。”
“那就再完美不过了……河马,地下停车场第三个岔口,我需要一辆你刚刚所说的改装车,另外,其他几辆改装车,都要在不同程度上受到限制。”
“嫂子,你对俺们班长是真爱啊,为了他一个,甚至不惜牺牲俺们的行踪啊,他们两个还好,都有一溜烟的机会,我这可是虎口拔牙啊……”面对河马的罗里吧嗦,竹叶青只回了一句:
“有问題,有问題我來做,你……”
“沒问題,绝对沒问題,让头知道,你带伤执行这么危险的行动,我话下來,还不如立马嗝屁掉呢。
开玩笑的嫂子,这事我在行,保证你们抵达第三岔口时,有辆车在那里等着你们。”说完这句话,原本正在闲逛的河马,顺势钻进了机场外的便捷超市内,再出來时,手里多了几件平常人家常买的‘道具’。
淡蓝色宽松的套装,掩盖不了竹叶青那玲珑的身段,特别是胸口隆起的那一块,更是让不少欧美姑娘黯然失色,黑框的眼镜,遮住了她那极具诱惑力的美眸,长发扎起,斜挎着一个与衣装匹配的小包。
今天画了淡妆的竹叶青,一改往日对于旁人的那种冷意,反而在其扬起嘴角时,让人有种想要靠近的错觉。
踩着高邦的运动鞋,朝着相对來说拥挤的接机口走去。
“他泥死地……”故意跟一旁东方面孔的女子,讲了一句岛国语,大意是问她也是在家乡的亲友吗,后者一脸的茫然,用并不算熟练的英文回复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岛国人,我是韩国人。”倍感不好意思的竹叶青,连忙鞠躬示意自己认错了,她们两人的这一简单交谈,从某种意义上來讲,打小了暗哨对她的怀疑。
既然黑手知晓肖胜乘这般飞机來美,那么就一定了解他的一切情况,作为与隐忍不死不休的汉子,來此接机的,肯定不会是名岛国女人。
混杂在人群之中,近一米七的个头,不显山不露水,下机的旅客陆续出现在了接机口处,那些高举着牌子,在此接伙伴的亲友们,开始往前涌动,倘若不是有执勤的保安,站在岔口处帮衬着,那些维持秩序的航空人员,说不定还难以招架呢。
目光紧盯着前方,当那道熟悉且高大的身影,从末端处映入竹叶青的眼帘时,她的黛眉微微上挑几分。
此时一身商务装的肖胜,单手搭在一名小年轻的肩膀上,后者带着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