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赔罪就是了。”
县丞振了振袍袖,俯身一揖,“大人英明。此时最怕的绝不是认错人,而是我们现在派出追兵也怕是晚了。”
县令深以为然,于是一边派人去郡守那里知会一声,一边令县衙里的捕头和差役全部倾巢出动,骑着县衙里养的几匹快马,按照客栈掌柜指的方向,追着那个面具男人而去。
行到半途中,正巧看见一个面具男人坐在一匹通体雪白,唯有马蹄处烈焰如火的骏马之上。他手中持一把折扇,举手投足间fēng_liú潇洒,纤腰盈盈不能一握。
衙役们将他团团围住,“站住,把面具摘下来。”
那个面具男人将手放在面具上,白皙纤细的手指在黑色的面具上衬得愈发的白嫩。他华丽慵懒的嗓音响起,“哦?为何?”
为首的捕头冷着脸说道,“我们怀疑你是通缉犯宇文阙。将面具摘下来,否则,我们就动手了。”
有接到消息的江湖人士急匆匆赶过来,其中有一位少年正巧与谢春江相熟,还是谢春江的义弟,他一眼识出了他。
眼见着谢春江就要被围攻了,他眼珠子一转,故意大惊道,“这不是隐居的谢大侠,真是失敬失敬。怎么隐居中人这次也来围剿宇文贼?”
谢春江眉目俊朗,扭头一看发声者何人,他眉毛一挑,心内欣喜,竟在此处遇见了三弟,真是人生所以奇妙之处啊。
他眼波流转间神采飞扬,大声笑道,“此乃江湖一大要紧事,谢某又岂能不参与?”
低沉的笑声响起,面具被摘下了,白瓷如玉的肌肤,一双狐狸眼的含情目,偏偏长相很是俊朗,又带着书生的温润气质,就成了让女子看到都会心动的fēng_liú书生的俊模样,而不沾染半分女气。
捕头见到此人长相和通缉令上的宇文阙长相毫无类似,又有识得的人相保,举止间也并未看出有任何受伤之处,便知道他们这是认错人了,宇文叛贼估计是早已跑远了,也算是打破了他们的侥幸心理。
于是,这位捕头上前朝谢春江一抱拳,诚恳的道歉道,“谢大侠,刚刚得罪了。请见谅。”
谢春江噗哧一声笑出来,“大侠就免了,方才诸位也是尽忠职守罢了,何来见怪一说。”
“既然如此,告辞。”
谢春江挽留道,“即是同为此事,不如诸君与我同行?”
领头的捕头抱拳说道,“擅自去往别县,有违法度,这里已经是本县的边界之处了,可惜未能追到宇文贼。在下要先带手下的人回去请示县令,估计郡守会派驻守在此的军队去抓宇文叛贼,与我等倒是没有多大关系了。”
谢春江潇洒一笑,“那倒也是,只是劳累了几位捕头大哥白跑这一趟了。”
那捕头并诸多衙役皆朝谢春江再一抱拳,“告辞。”
“告辞。”
衙役们跟在捕头的身后,骑着来时的几匹快马朝着衙门继续疾行回去汇报这次失败的任务。
那之前站在一旁的一众武林江湖人士见官差们都走了,推了推那认得谢春江的少年,让他去和一看就很厉害的谢春江说话,那少年黑黑瘦瘦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显得灵动狡黠,并不让人心生厌烦。
“谢二哥。”
谢春江想像之前那样摸摸少年的头,看到有外人在,就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三弟别来无恙?怎么还在二哥前面加个谢字,难不成你还认了其他的二哥?”
那少年嘿嘿一笑,他有心在相别多年的二哥面前显摆一下,“二哥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自然是只有大哥、二哥二位结义哥哥的。再说,二哥可别小瞧人,如今这江湖上多得是人愿意想拜我当大哥。”
谢春江好笑且赞许的望着他,昔日的游侠儿今日也成了一方少年侠客了,他应了几句后说道,“三弟也确实是长大了,你和你的同伴接下去也是要去找宇文贼吗?”
那几个江湖人闻言,朝谢春江一拱手,“正是,谢大侠若不嫌弃,不如我们一同前行可好?”
谢春江也确有此意,他既然遇见了就不太放心自己之前认下的这个三弟,总觉得有操不完的心,遂点点头,朗声道,“正有此意。”
说罢,他复又将面具戴上,翻身上马,驾着他的赤蹄马向西岐的朱镇行去。
路上,那几个江湖人士见谢春江出手阔绰,住客栈非要干净的上房,还替他们定了一桌大酒席。于是忍不住有点好奇,像谢春江这样俊秀的人才怎的也想杀了宇文阙,又不缺银子使,这卖命的活那么危险,为何还来掺和一脚。他们这么想了,也问了出来。
谢春江吃饭的时候,倒是把面具摘了下来,秀雅的面容很是赏心悦目,他无奈一笑,解释道,“江湖上只有我隐居中人喜欢带着面具行走江湖,故而那厮也是一直假扮我隐居中人进行躲避。为了不让他败坏我隐居名声,特奉师命追杀宇文阙,”
众人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追杀宇文阙也是应有之意。”
只有少年知道二哥说的话不完全,他偷偷看了一眼谢春江,正好和谢春江的目光碰个正着。谢春江朝他举杯示意,少年洒脱一笑,管他为了什么,这人总是自己的结拜二哥。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因为少年和谢春江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所以他们定了一间房,准备今夜彻夜长谈,抵足而眠。
宋星云关上房门,凑到谢春江面前,“二哥,你刚刚话可没说全,到底是为了